靳予城伸手像是想帮我擦,手举到半空又落下去了。

“什么意思?”我自己胡乱抹一把,木楞愣问。

“我在想,”他顿了顿,垂下眼将浴袍腰带系紧,“也许许律那家伙说的对。你跟他在一起更开心。跟我相比,可能,他是更适合你的人。许律经历更单纯,能给你的更多。他是个温柔心细的人,你应该比我了解。”

简单几句话,再平静不过,仿佛一切早有预见。

我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指尖直打颤,好一会儿,颓然瘫软下去,捂住脸只剩哭。

靳予城半蹲下来,拉开我的手。模糊视线里,面前那双眼深邃得就像冬天晚上的夜空。

“借口,都是借口……!”我哽咽着,把牙关咬得几乎脱力,“你就是介意!介意我那天出现在许律家里。你以为我跟他睡了,觉得我不干净了,所以要把我推出去是不是,你”

我卯足力气想甩开他,那双手却铁钳一般把我抓得更牢。

“秦宛!”

靳予城压着嗓子喊了一声,我像突然被人拔掉电源的机器,定住了。

“如果我是那种人,我都不会跟你有开始。你是个人,不是件东西,还分一手二手,干不干净。”他把我拽起来,一点点帮我理清胡乱粘在脸上的发丝,“我说这些,是因为,许律说喜欢你,想要你。”

“因为这个,你就把我让给他?”我呆立着,木头一样。

“许律一直活得很超脱,从来没争过什么。如果他说不妥协,说会给你一辈子安稳的生活,就肯定能说到做到。”

“那,你呢……”

“我?”靳予城嘴角泛上一抹笑,笑得暧昧不明。很快那抹笑褪去,他伸手抚抚我下颌,不分明的眼里透出几分残忍:“我不是个好人,只会给爱上我的女人带来伤害。”

夜寂寥得可怕。

回房间后我睁眼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已经醉得不行,发生的所有事又都逼着我清醒。靳予城那些话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我一字一字揣摩,想到头疼也理不清思绪。

刚回来那天他还暴跳如雷,恨不能跟许律拼命。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律又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他他完全转变态度,要把我拱手让出……?

嘴上说人不是件东西,可实际还不是说放手就放手。何曾理会过我会有什么想法。

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纪夏曾说过的这句话突然跳了出来,我盯着天花板上浅浅一线月色,露出一丝苦笑,蜷起身子抱住自己。

我确实不了解靳予城。热情时可以似火,征服时就像隐形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冷漠时也可以骤然成冰,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人留。

他说的伤害是指谁?纪夏么,还是苏曼安又或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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