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许律答应着,车一拐弯停在路口。

我打开车门,刚钻出去还没站直身,眼前却突然一黑,差点往前栽下去。

“怎么了?”许律也下了车,很快过来扶住我。

头在晕,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许,之前情绪太过激动?

我闭上眼稳定一会,勉强挤出点笑,摆摆手说没事。肩上那只手却没松开,只听他在问:“你身份证带了没?钱有吗?”

“哦,有。”我下意识握了握手心,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两只手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手提包。想来肯定是落在包房里压根就没带出来,可笑我竟然一直以为它被我拎在手里。

我揉揉酸胀的太阳穴,连自嘲的力气都没了。这回可好,钱包、手机什么都没有,还衣不蔽体……我呆愣愣站在那儿,从没这么不知所措过。

许律没多考虑,拉开车门只说:“先去我家吧。”

本有些犹豫,他伸手把我按进车里:“而且你身上还有伤,不处理的话,会留疤的。”

那晚我没别的选择,只能听从他的建议。重新发动车,许律速度快了许多。车窗外,夜晚的灯被织成一张光网,如风般飞速后撤。

半小时后,我站在了那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许律把客厅厨房的灯全部点开,弄得屋子里亮得像白天一样,又进卧室拎了只药箱出来,示意我坐下。

“可能会有碎玻璃扎进肉里,必须得挑出来,然后用这个消毒两到三遍。你自己可以吗?”

我点点头。他拿出镊子、纱布、药水一字排开,简单交代完,说是要帮我买身能穿的衣服,顺便带点吃的回来,起身又要出去。

走到门口时,我叫住他,说了声:“谢谢你,许医生。”

“阿律。叫我阿律吧。”

“谢谢你……阿,阿律。”我喃喃,脸上好像又有点热。

“举手之劳而已,秦宛。”许律眼角露出点笑意,顿了一刻,开门离开了。

墙上的钟指在八点的位置,还好不算晚,赶在十点之前回去,家里两个小家伙应该不至于太着急。我拿起镊子开始挑玻璃渣。无奈被肖扬摔碎的那只杯子本来就薄,一点一点细小地嵌在一大片皮肤里。我一边挑一边疼得直掉泪,眼前模糊了也只能擦干再继续。

头也不知为什么疼得厉害,实在坚持不下去,我只好趴到沙发扶手上歇一会。

想想最近也是真够背的,如果说苏曼安的挑衅只是在心上撒盐,那肖扬就是眼前活生生的威胁。现在想来,都让人一阵后怕。

他是肖青的亲生父亲,也许今后都没有彻底摆脱他的可能,我只希望李茹的孩子出生后,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别再来纠缠我……

正想着这些事,门突然“哐当”一声开了,本以为是许律回来了,抬起头,那边的人却是肖扬。

“你……!”我如鲠在喉,挣扎着站起来,全身竟然浮在水里一样一点实感都没有。

肖扬一言未发,只通红着一双眼沉沉盯住我。恍然的一瞬,他已经冲过来,似乎是要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把我死死按进沙发角落里,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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