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

我没作声,行尸走肉一样经过靳予城身边。

“你身上哪来的烟味?”他嗓音毫无起伏地又问。

我这才停住脚步。

吸烟的人大抵对烟味是敏感的。肖扬之前在车里一根接一根抽,我身上难免带上气味。

顿了一秒,我听见自己沙哑着答了句:“我抽的。”

说完我就往屋里走,手腕却突然被只大手紧紧攫住。

我没回头,使劲挣脱他,进屋一刻也没停留。客厅里两个小人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异样气氛,没发出一点声音。

几步上了楼,我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虚脱一般。

本不应该有分歧,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事在我和他之间制造矛盾。从重新搬进这栋别墅起,一切是平静安然的,像静止无风的海面。可我却越来越觉得,那片深湛海水之下,隐着一条不分明的鸿沟,堪比马里亚纳的鸿沟。

那晚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很久都没有人来敲门,也没听到一点动静。后来我换了身衣服,还是自己开了门。

走廊很静,只看到angela房间里有光,依稀有稚嫩的笑声,我走过去,靳予城带着两个孩子正在玩玩具。

“很晚了,我哄他们去睡。”见他站起身,我低声说。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靳予城把我叫到他书房,说有事情要谈。

我以为他要问的是昨晚的事,磨磨蹭蹭上了楼,他却只字未提,只递给我一份资料。

我翻了几页,是昨天杨经理给我看的那份调查报告。

“这是……?”我不明所以。

靳予城理了理衬衫袖口,很公事公办的态度:“城安那边老杨给我打过电话,说业务需要,想跟几家厂商接触,打算开发新的供货商,问我意见。”

我怔愣几秒明白了,把文件递还给他时语气也有点生硬:“所以,他是对我的决定不满意,直接来问你?”

等了一会,靳予城才把文件接过去,随手放回桌上。

“我已经告诉他了,一切按程序来,该考察哪家就考察哪家。包括锐视。”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挺轻,话音里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平淡。

我嗓子里狠狠哽了一下,偏着头视线落在一旁:“你愿意城安和肖家合作?愿意我跟……肖扬有来往?”

“你不是已经跟他们一刀两断了么?”他轻描淡写,“生意上的合作有什么不行的?”

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差点咽不下去,我咬咬牙:“好,你是老板,决定权在你手里,当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我又愤懑着多余加了句:“既然谁都可以越级跟你汇报,还安着我这么个虚有其表的职位干什么?以后城安不管什么事,还是都由您这位正经总裁来拍板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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