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然见状,忙让出一旁的位置,请她坐下,并拿起一碗茶,递给她。

江秀灵倒没跟她客气,冲她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中的茶,缓慢喝着。

歇了口气后,她面含笑容地看着赵元思,“恭喜夫人得嫁良婿。”

元思本就不是那种扭捏性子,闻言冲江秀灵爽朗一笑,“多谢江姑娘。想必姑娘好事也不远了。”

江秀灵虚岁十九,待出了孝期,年纪确然不小,确实要尽早完成与辛岳的亲事。

江秀灵难得露出小女儿的羞涩,垂眸饮一口碗里香茶。

元思见状,面含歉意道:“是我孟浪了。此事当有父母做主,哪有问姑娘的道理。”

江秀灵温柔地朝她笑了笑,“世子夫人心直口快,甚对我的脾性。”

虽如此说,到底没有透露亲事相关细节。

宴然在一旁听着,一颗心微微悬起,竟生出些许担忧。

前世,江秀灵早逝,北疆局势危急,辛岳驱逐北狄,数年在外,引起新帝忌惮,加上有人在新帝身边进谗言,北疆局势稍有缓解,新帝便连下数到诏书命他回京,将他下狱,数到大罪下来,即便有数位臣子求情,辛岳还是在狱中被秘密斩首。

今生,宴然机缘巧合之下被他和江秀灵所救,自要还报他们这份恩情。

如今,江秀灵身体比之去年人们传言中要好上许多,加上大夫日日调理,想必会愈发强健,至少不会像前世那样,活不到与辛岳成婚。

江秀灵背后是英国公府,而英国公府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祖。

新帝登基后,只要有江秀灵在,英国公府与镇北侯府的姻亲关系就不会断掉,以英国公夫人对江秀灵的宠溺,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辛岳被人猜忌,陷害,甚至残忍杀害。

只要有辛岳在,北疆的局势就能稳住,父亲和兄长也能拿出全部精力驻守东境,这大懿的万里江山也不会被外敌侵占。

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宴然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女儿家对自己的亲事羞涩,本是人之常情,江秀灵与辛岳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若非意外,他们的亲事便不会有任何意外。

就在这时,宴然察觉到一道目光若有若无朝她们这边打量。

她微微抬眸,与坐在对面上位的长乐县主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似没料到偷瞧被察觉,长乐县主一时有些错愕,随即轻蔑又不屑地瞪了宴然一眼。

宴然将视线撇开,一颗心微微收紧。

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长乐县主尚对近一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对她这个无足轻重之人怀恨在心。

那么她在暗自打量的,便是坐在她身旁,垂眸作羞涩状的江秀灵了。

宴然尚记得,前世,在她手刃陈梓钦前,他为保命口无遮拦说的那些话。

长乐县主心系辛岳,因迟迟得不到回应,因爱生恨,在新帝面前进谗言,导致辛岳被新帝忌惮。

宴然本来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她虽是一个内宅女子,也知晓朝堂大事,岂能轻易被一个女子的几句话所左右。

可长乐县主看向江秀灵的目光里明明是带着敌意的。

正自想着,忽有一丫头自外间进来,走到江秀灵身边,低声道:“禀姑娘,太子殿下今日得闲与二公子一道过府游玩,得知今日是姑娘生辰,说有一份贺礼要赠给姑娘。老太太命奴婢请姑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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