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周没有骂成北堂宇,这下倒是把朱文政给骂了里外通透。

而且他这面色,随着他越说朱文政的坏话,而越发红润光泽好气色起来。

宁黛看得啧啧称奇,看来他这“急病”是太过憋屈导致,治病良药就是让他发泄啊。

等到宁成周骂过瘾了,头一别,又绕回了正题:“你既然做的不错,那就回来帮我吧,我们父女联手,好好干,就不信震不住北堂宇这混账!”

宁黛低下头,抬手挠了挠额头,无奈的说:“那个,您这样让我很困扰啊。我得要说多少遍我俩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才能真正地把这句话听进耳朵里呢?”

宁成周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把“混账”两个字送给了宁黛。

“没有关系?你身上还流着我的血,你跟我说没有关系!!”宁成周火气顿时上来了。

“哦豁。”宁黛憋不住一笑,抬头反问他:“那需要我学习哪吒吗?剔个骨还你?”

宁成周:“”

她的语气说的很嘲弄,但宁成周不经意扫到了她的眼睛,顿时一凛,有一道声音悄声地告诉他,她认真的。

宁成周又一抖,手臂上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病房里随之进入了沉默氛围。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宁黛率先打破这份沉默:“您都这把岁数了,怎么比我还天真呀。都已经是法律生效的身份,非要用血缘层面来讲故事。真是典型的我跟老板谈加薪,老板跟我谈理想情怀,都是耍流氓!”

“”

“早劝过您趁早习惯退休生活,养花种菜不好吗?还不肯认输呢。”宁黛叹了一气,又说:“我在朱官待的挺好的呀,升职加薪也不远了。”

宁成周立马梗着脖子说:“那你回来白官,我扶持你!我能把北堂宇送上现在的位置,我也能把你培养起来!”

宁黛快抓狂了:“您在说什么胡话啊!您清醒一点好吗?是你送他上的位吗,他那是自己凭本事爬到今天的位置啊。您还培养我啊,可我自己也能上,根本就不需要您的帮助啊。“

“您难道还不愿意正视现在的局面吗,您已经彻底被边缘化的不要不要了。与其还想着如何不甘心,不如趁早扭转心态退休不好吗?”

毫不留情的将事实告诉宁成周以后,宁黛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当了太久话权人,一朝被落了势,大脑思想却还认不清事实,还想着要翻盘。这要是继续看不开下去,最终结果怕是只有疯魔一条路了。

“你懂什么!?”宁成周顿时恼怒起来,习惯性的抬手拍桌子,可这一巴掌拍下去,只能拍到松软的被子,以及被子底下自己的大腿。

他没把自己拍疼,却又感觉是被拍疼了,面上的怒气更炽。

“我看你就是被朱文政那老小子给洗脑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蠢话!”

还是不认理!

换了别人,见宁成周还这样冥顽不灵,怕是也要气的说不出话了,但宁黛就不一样了。

“嘿呀,既然觉得我被洗脑了,那你就别让管家喊我来啊?既然觉得我说的都是蠢话,那就别肖想我去白官帮你啊。”

“你又做梦我站你一边,又不相信我,觉得我愚蠢,又当又立,你脸真大。”

“”

一番话下来,只见宁成周原本红润的脸色逐渐转成猪肝色,宁黛就势打住,不再继续往下说。

“不说了,我也肚子饿了。我回了。”

宁黛站起身,走前再看宁成周一眼,摇头叹气着转身。

宁成周一时回不过神来,也就没有阻拦她的离开。

等宁黛回到家,天已经黑透,小区里灯火通明,颇有温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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