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兖昆早就想把皇位让出去了,老婆想学妈妈当女皇,爱当当,反正老婆比我强。

小情人儿想当皇太女,爱当当,我的女儿继承我的财产,应该的。

但是大臣们不让,牝鸡司晨,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那还了得?

晏后想出一招,天下风向皆为五望所动,那就找个五望的来撑腰。

自己一把年纪,不行了,再说枕边还有个婆婆的侄子宫孙文酉,那小子势力不容小觑,万不能黑瞎子掰包米,掰一个丢一个。

但是女儿还没有对象啊,让女儿由五望里挑一个,士家大族的支持不就到手了?到时候,那个无名宫人生的太子逄钧笠还不分分钟下课?

晏后和信安娘俩轮翻撺掇老五,趁着端午宴会,邀来士家大族所有的单身儿郎给信安招附马,老五当然屁颠答应。

好在老五还有点人情味儿,想着他那些单身狗儿子们,还惦记着那些缺爹少娘的侄子们,就说,光请男子不好看,显得我家公主多饥渴似的,不如顺捎把女的也请来,对,男女都请来,八岁以上的全来,咱家又不是吃不起。

晏后和信安不愿意,万一被那些个哥们兄弟撩上哪家姑娘呢,这好事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老五抖出一身帝王威严,脸一板袖一甩,就让他们男女都来,教他们五姓七望一天到晚端着架子,说什么非五望不通婚,我倒要看看,我天潢贵胄哪里配不起他们,哼!

“公主万福金安!”这一通声音来自贵主之席。

“且都抬起头来,让本公主瞧瞧......”信安一路慢慢扫瞄过去,开始验货。

行至沅高面前,信安停下脚步,眉间闪过一丝喜悦,“你是?”

沅高连忙揖礼,自我介绍道:“回公主的话,草民乃相府六子李沅高。”

“噢!坊间都说李氏多出士子,且个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材......”

“咳咳咳......”沅高一段烈咳像是起了风,将信安的衣裙都掀了起来。

“你这是......”

“回......咳咳咳,回公主话,草民,咳咳,自小患咳疾......”

未等沅高将话说完,信安不耐摆手,嫌恶道:“罢了,罢了......”

一转身信安才看见,这边女眷还跪着呢,不耐烦地道:“起来吧起来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英娣,几乎吞了半盘葡萄,心中充满取笑,陇西李家、博陵崔家两家都没有表态,天下其他大家哪个敢乱站队?可不纷纷挑捡了自家的老小丑病送入宫来敷衍。

气极败坏的信安小跑到皇帝面前,一把辛酸泪流出眼眶,指着下阶处一众贵主诉委屈。

“阿耶你看,他们送了一些什么人过来?分明就是没把我皇家威严放入眼里!阿耶,你快治他们的罪,不然,就将他们各家的儿郎都给我拘来!”

皇帝呵呵一笑,道:“我皇家公主几时跌到这个份儿上,都要阿耶帮忙抢亲了?罢了罢了,他们无缘得我公主青睐,是他们无福。天下之大,阿耶再为你寻个良婿便是。”

皇后也安慰道:“你阿耶说的是。溥天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哪家鼎盛,不过都是皇家给的颜面,我儿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就是了。”

臣列中的李垺端起茶饮慢啜一口,将这一番敲敲打打绝于耳外。

遥想当年,女皇宫孙氏病笃,她那三个为虎作伥的面首,意图挟女皇以令天下,尝一尝做皇帝的滋味。

那时,身为尚书左丞的李垺联合朝中正义之臣,发动政变。

同中书门下三品于希雷,右丞魏尚,兵部尚书袁耀晖,兵部侍郎王勉,左金吾卫大将军郭星河,右羽林卫大将军钱进,七人里应外合,将三面首斩首,迫得病榻老妪宫孙女皇禅位,还政逄家。

逄氏皇权得以匡复,逄兖昆以晋郡公之名答谢七位功臣,即东莱郡公李垺,新嘉郡公于希雷,和源郡公袁耀晖,南智郡公王勉,博商郡公郭星河,西韩郡公钱进。

大风大浪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李垺,自是不会被晏后一句话威胁了去。

晏后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是无力,转而望了望座下,向皇帝道:“太子呢?”

英娣揉了揉被酸倒的一面腮帮,向身侧一望,瑾姒的座位亦是空的。

如果不是那时,瑾姒把她这个傻子当成树洞倾诉,她当真不知道,瑾姒还与太子有一腿。

她想象不出,那太子怎样的甜言蜜语套路了她这个傻白甜的阿姐,不过,她明白,且不说五望,天下任何门户想要与这位太子结成姻亲,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她眼看掉坑里的李瑾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现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傻子。

高阶上皇帝对妻子笑了笑,“我前头着太子办理户部一桩案子,许是着人问案去了。”又起座向阶下之臣道:“今日端午佳节,咱们不谈公事,”

英娣想想,皇帝说的对,今日端午佳节,不谈公事......咱就看热闹,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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