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桥又抬起头:“是陶樱宁做的,她把炸药藏在木偶娃娃里。”

文承安蹲下身,平视孟依桥,笑着说:“你确定?”

“是!”

文承安从袖中拿出一只香囊和一个娃娃,慢悠悠地说:“通灵的小宠物是不会藏炸药的,丸药和小吃更不可能,我怀疑的,只有你和陶樱宁。”

说着,他掰碎木偶,把断面举到孟依桥面前。是实心木头,没有炸药。

然后,文承安又打开香囊,孟依桥一看之下头痛欲裂,绿幽幽的光下,干枯的香草中俨然是黑色的铁砂和火药。

文承安把两样东西摔下,笑着问:“这怎么解释呢?”

孟依桥摇着头:“这香囊被人做了手脚……傀儡,傀儡,陶樱宁送你的傀儡娃娃里也有火药!”

文承安的目光仿佛能透过他人的双眼洞察其内心,他定定地看着孟依桥半晌,冷颜一笑,道:“都被烧尽了,小桥,以前没见你这么会推脱责任呀。”

孟依桥扯动铁链,石室内回响起冰冷的撞击声响:“我没有推脱,我,我亲眼见……”

孟依桥本想说亲眼见傀儡娃娃里有火药,可这样说出来又不能解释为何瞒着这事不告诉文承安,于是话说了一半。

文承安笑容凝固:“你亲眼见什么?”

孟依桥沉默。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文承安大笑着站起身,连叹三声好。

“你亲眼见里面有火药,却不告诉我,对么!”

“不,不是……”

文承安怒喝:“还说不是!你想作壁上观,你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孟依桥无可辩驳,而且他若开口一不小心就会牵扯出花铭,想到这一点孟依桥抿紧了嘴。

文承安负手而立,在他身边踱步,嘲讽道:“如今,这出戏可还好看?我失了七座殿宇,你呢杀敌一千……哦,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不知道要在封神柱下跪多少年。”

孟依桥思绪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自己纵火炸了无极宫殿罪大,还是知情不报幸灾乐祸罪大。

文承安的笑声不断在耳边回响,这声音好像在拼命往孟依桥脑中钻一样,孟依桥头胀胀地发疼。

文承安笑够了,又问:“你坚持是陶樱宁害你,对么?”

这是孟依桥至今为止唯一的指望,咬牙切齿地说:“是,她栽赃陷害我。”

文承安又笑了,这笑了看着孟依桥心中发寒。

“小桥,若是之前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可是你现在……我是不敢信了。等着吧,等我杀了元魁,再和你断这案子。”

元魁二字像是烙印烫在孟依桥心上,这胸口的剧痛让他一下来了力气,拼命扯动铁链,喊道:“不,元魁有何罪?文兄为何要杀他?”

文承安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想杀就杀了,要什么理由?”

孟依桥听了心凉个透彻,见文承安远去,不住地喊:“文兄,文兄!”

脚步声渐渐消失。孟依桥脸上已经挂了泪水。

石室里的景象还是那么恐怖,孟依桥不经意抬眼一看,会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下到阴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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