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识。此时孟依桥也不知是何种心情,只感觉特别疲倦,甚至不想是谁要刺杀自己,脑中空白一片。
塌上是睡不成了,刀刃划破被面,棉絮在半空漂浮,孟依桥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插满了钢刀的地面。
他这样坐了一宿,等外面开始有喧闹声才反应过来天已经亮了。
现在外面人声鼎沸,因为这一场是选出各门派最优六名弟子去争夺一个信物,时间到后信物在谁的手里,谁就是胜出者。
抽签决定出场顺序,第一个开始争夺赛的门派是远星。
远星弟子的武器是灵珠,此珠在灵力催动下如游蛇般移动,信物如同马球般被灵珠撞的弹来弹去,旁观的人不时齐声惊叹。
“师父?诶,师父你在这里啊。哇!这只小猫好可爱,它可是和你差不多白了。呀,师父你眼圈怎么这么黑?”琴心的嘴一刻不歇,不是在吹牛就是在闲扯。
孟依桥想笑但很是乏累笑不出来:“我们是第几个出场?”
“第二个呀,师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无事,昨夜没有休息好。”
琴心心思粗大,也没太放在心上,拍着胸脯说:“师父啊,你等着欣赏你徒儿的英姿吧,依我看来,我们影流都不用比,自然是我能夺得信物了!”
背后青蜜和郑久齐齐“切”了一声,琴心回头叫道:“怎么?你们还不服气!”说着三个人嘁嘁喳喳地拌嘴,阮香怜到孟依桥身边关心备至的问候。
这种比赛约到时间将尽时越是激烈,观赛的人屏息凝神,心跳如擂,聚精会神地盯着不停弹跳的信物。鼓点越来越密集,最后“咚”一声戛然而止,心跳也随之一停。
无极长老高声宣布:“远星门派,庄凝胜出!”众人一片欢呼,台上一个清瘦的姑娘刚刚举着信物花球。
轮到影流,出场的有琴心,阮香怜,郑久,青蜜和其余二人,孟依桥站在高处,琴心向他扬起大大的笑脸。
“第二场,影流门派,开战!”
元魁躲在远处,看到那六人英姿飒爽,神采奕奕;孟依桥目不转睛,殷殷关切。想到昨天那句“只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弟子。”心如刀剜一般的钝痛。
青蜜最先夺了信物,旁人皆来围攻,她左支右绌,招架无力,一不小心花球又被阮香怜夺了去。这下其余人一窝蜂地涌向阮香怜。
旁人大多寂静无声,因为影流弟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一般眼力的人只能看到人影闪动,分不出个数,都瞪着眼睛想要看出些门道。
琴心倒是最悠闲的,一直在人群外徘徊,不时闪身扰乱他们的阵型,孟依桥看在眼里,面具下缓缓勾起了嘴角。
到了后期这六个人闪成一片紫雾,一个艳红的花球也跟着不停闪动。郑久一提气抓住花球,鼓点也渐渐快了起来。
阮香怜和青蜜并排向她冲去,夹击之下花球又落回青蜜手中。琴心还远远地围着,左右闪跃,始终和花球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鼓点急促如落雨,郑久一跃要接住半空的花球,手指刚碰到红绸忽然感觉面前一阵风,晃神过后花球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五人皆是诧异,旁观的人却忽然欢呼起来。
影流弟子叫得声音最大:“太极阵!是太极阵!”
面具下孟依桥漾起笑意。
场上的五人齐齐回首,琴心拿着花球在远处笑着,他们运气急冲向琴心,距离不过半尺时,鼓声停骤停。
“影流门派,宋琴心胜出!”
五人收了灵力,见落败于他的太极阵,也是心服口服。
琴心举着花球晃了半天,一上楼就聒噪不停:“师父,我这一招用的如何,是不是来无影去无踪,如鬼魅一般,致胜于无形之中?”
孟依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这太极阵是影流最高功法,你才修习三月,能达到这个程度,值得嘉奖。”
“嘿嘿嘿,其实还是和师父你差远了!”琴心这话在别人口中说出来肯定是显得油嘴滑舌溜须拍马,但他说出口反而觉得傻气。
“师父你的太极阵真是可怕,眨眼间人影就消失又出现,我们还以为是眼睛花了,你一直站在那里呢!”
旁的弟子一片应和,郑久没能制胜郁闷了一会儿,也真的就是一会儿,又跟着青蜜和阮香怜闹起来了。
元魁已经上了楼,孟依桥始终不曾向他所站的方向转过头。
“不成器”三个字如魔咒一般绕在他脑中,可看到孟依桥清瘦的身影,花铭的话也跟着不停回响。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脑海中此起彼伏,他怒不起来,心又麻木。良久转身回到房中,拿出袖中《鬼师通学》独自看着。
屋外的吵闹嚷的元魁心烦,简单的一行字看了三五遍还不能理解。元魁烦躁地掷下书,想了想又把书收回袖中,起身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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