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共工辰勾起嘴角:“你很识相,来说说第二件事。”门上的冰转瞬间化开,湿了木门。
“沈水殷的手钏,拿来。”
孟依桥满腔被轻视的愤恨道:“不可能,你想要,就还使唤一些野猫、蛇来偷吧。”
冰锥又迫近几分,孟依桥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既如此,我自己拿了。”共工辰话音刚落,孟依桥四周迅速浮现数十个冰锥,尖端紧贴着面具,身上几处有些许刺痛,怕是已经刺破皮肤了。
共工辰起身走到孟依桥面前,伸手就要拿孟依桥贴身藏着的手钏。孟依桥冷笑道:“太子怕是打错了主意,本座不怕这些虚张声势的东西。”
孟依桥迅速捏碎了护身丹,绿色屏障把那些冰锥都弹开,共工辰的手也再探不进半分。
共工辰收了法术,那些东西由空气中水汽凝结,法术解除立刻化开。他俯视着孟依桥,好像皇帝俯视囚徒:“虚张声势的,怕是你吧?”说罢他手稍一使力,屏幕破碎,他双手指甲尖利,直接抓向孟依桥的领口。
孟依桥左手扼住他手腕,右手执别云刀抵住共工辰的喉咙:“本座为影流掌门,太子怕是忘了吧?”
共工辰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孟依桥右手的脉门,残忍笑道:“我没忘,掌门大人,用灵力呀。”
孟依桥面色煞白,共工辰指尖正输出一股灵力,量极微,但足以刺激他体内的骨毒扩散了。孟依桥感到体内一阵绞痛,骨头里仿佛有什么在向外钻,剧痛下他不禁松了力道。共工辰笑意消失,他甩开孟依桥的左手,但仍抓着他的右腕。
孟依桥眼睁睁地看着他翻出那个锦袋,不动声色地暗暗调整蓄力。共工辰单手撑开口子,看到里面的手钏,又看看孟依桥虚弱的样子,露出不屑的神情,松了他的右手。
孟依桥尽管体内还是疼痛,但动作极为迅速,之前刻意装出的虚弱荡然无存,刹那间他已经夺下共工辰手中的袋子,如箭离弦般向后越出三丈,站在了门前:“太子过于健忘了。”
共工辰看了孟依桥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远远看到他脸上的嘲讽,他身份贵重何时看过别人这样的脸色?立刻提功向他冲来,头发和眼睛都一点点变蓝,龙角也渐渐显形,孟依桥直接闪身出门,琴心在门外不过十步距离,楼前的平台上还有十几个弟子练功。孟依桥叫道:“妖族作乱,速去捉拿!”
共工辰冲出门,见这么多人,惊慌下忙收了法力变回原状,事发突然倒没人注意他短暂的未完全的龙族形态,弟子们只听到孟依桥命令一齐涌向共工辰。
这十多个人是可以用灵力的,又加上琴心实力已抵得上半个孟依桥,共工辰忌惮不敢暴露身份,束手束脚,很快招架不住,怒吼一声起身跃起数丈,一道歪歪扭扭的冰柱瞬间结成,他稳稳立于其上:“孟依桥,今后你小心些。”说罢他起身一跃,吹了个口哨,一只巨鸟翅膀捎过那十多个人的头顶疾飞而上,接住下坠的共工辰,眨眼间消失在天边。
孟依桥一直立在一边旁观,紧紧握着手钏。弟子都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扯谎解释:“是巨鸟修成人形,想来夺我们宝物,无事了,大家去修习吧。”
人群散开,孟依桥轻叹一口气,回到疏影楼,关紧了门,身体贴着门缓缓滑下。尽管刚刚抢夺手钏那一番动作没有运作灵力,可之前共工辰唤起的骨毒还是让他疼得目眩,孟依桥坐在地上缓了好久,起身时还是步履蹒跚。
元魁此时正在子规山上修炼。他向来是远离人群的,他进步实在太慢,可偏偏受孟依桥偏爱,所以颇为同门弟子不满,每次见面他们都要出言嘲讽。这里清净,最适合元魁修习。
他正打坐,催动灵力沿着经脉运行。听到有人喊了什么,他也不理会,继续运转灵力。
“喂,元魁,叫你呢!”
这回元魁听清了,他也不回话,那群人聒噪的声音让他满腔怒火,元魁直接起身离开。
“喂,掌门的爱徒,固元了吗?”男子说。
“怎么能呢?我感觉啊,等他五十了才差不多能固元,到时候,他看起来要比我们大多了呢!”一个拖泥带水的女声,元魁最烦这个人,她说话的腔调像潮的衣服一样令人厌恶。
元魁听惯了这些话,呼吸粗重,快步离开。
“也不知道掌门为什么偏爱他。”
“哼,你看看掌门,漂亮女弟子收了一半,你再看看元……”
别人羞辱自己元魁尚勉强可以置之不理,可羞辱自己的师父元魁半句也听不得。他气得发抖,头脑也渐渐混沌,一阵阴风起,元魁已经冲到那个男子面前,刀抵着他的喉咙,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你他妈再说一遍。”
“你个废物还……”他话音未落,元魁的刀已经陷入了一分。
旁边的女弟子一脚踢来,元魁身形不稳刀身一划,男子的脖子一线血红,看着吓人,他手颤抖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见满手是血,气得大叫:“打他!”
女弟子又一脚踢在还没站稳的元魁身上,男子又补了一脚。他们边打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连孟依桥一起骂,元魁积攒的怒火瞬间爆发,他大吼一声翻身而起双手掐住了男子的脖子。他手心、指缝渗出黑气,男的被掐得翻白眼,十指扣着他的双手,女的急得乱了分寸,也忘了用刀,还去扯元魁的胳膊,都没注意到元魁手上的黑气。
元魁理智还残存,看到男子被自己掐得半死时松了手,他捂着喉咙干呕,女子气急一巴掌扇到元魁头上。
元魁头一偏,随即慢慢转过脸看着女子。女子从未见过这样阴冷、可怖、嗜血的表情,一时间竟然吓得呆住,元魁抬手一拳砸在她太阳穴,那女子闷哼一声倒下再没了动静。
男子缓过劲来,见女子倒下,没再去招惹元魁,手脚并用爬到那女子身边,元魁居高临下冷冷看着,等他爬近,一脚踹在他腹部,他滚了一丈多远,怒不可遏,爬起来指着元魁骂。
元魁转身就走,不理会身后的乱骂。元魁的双手还泛着黑气,他此刻清楚自己已经近乎失控,再不走怕是那两人就要暴毙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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