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灵力逼它出去!”花铭大叫。
孟依桥咬牙运作灵力,黑色液体此时发出的声音类似呻吟,孟依桥皮肤泛起淡淡的紫色,他大喝一声,灵力一爆,液体被震得七零八碎。孟依桥腿如刀割,疼得满头冷汗,站立不稳一下子跪倒在地。
花铭左掌推出,掌心淡绿淡粉色二气交织,孟依桥脚下缓缓浮现一朵莲花,他脸色也有所缓和。
“快攻击他!”
孟依桥没等他说完话一跃起身,那液体还浮在半空向一处聚拢,孟依桥悬在他们上方,脚下出现一个口径约一丈的暗紫色圆圈,上面是金文的“坠影”二字,孟依桥重重落地,别云刀正插到圆形中心,他周身紫气一爆,液体瞬间被打散,如同碳火上的肉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惨叫声令花铭和元魁齐齐捂住了耳朵。许久许久声音才小了下去,黑色液体消失不见,孟依桥也倒在地上,别云刀还插在土里,刀尖已经完全没入,只露出刀柄。
元魁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飞扑到孟依桥身边:“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花铭脸色煞白:“快把这药给他服下。”元魁看到那颗淡蓝色药丸,知道这是寒冰丸,连忙塞到孟依桥嘴里。孟依桥喉咙一动艰难地咽下,慢慢睁了眼。
他看到元魁担忧的神色,想笑一下,但体内的绞痛让他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有气无力地说:“我无事。”
花铭沉着脸扶他坐起,让他靠在树干上:“疼得厉害就不要说话了。”他拿衣袖去拭孟依桥头上的汗,一面对元魁道:“把刚才那东西拿好。”元魁低头向地上一看,液体冲出时带出大量的泥土,此刻地上出现一个深坑,坑里斜放着个有头有四肢的人形干树皮。元魁搬起那东西,看到隐约有黑气向自己身体里渗。花铭回头看见元魁搬的东西,有些惊讶,随即道:“断成几块带回去。”
元魁试着掰了一下,薄薄的一片竟然很坚硬,他要施很大力气才能使他们断开。他先断了头,又折了四肢,撅成两段,最后的腹部用刀割成四块,一起扔到筐里,回头看孟依桥,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一脸痛苦。
花铭不说话,孟依桥说不出话,元魁不敢说话。花铭见他收拾完干树皮,二人搀扶起孟依桥直接驾雾回到影流。
弟子们看到掌门这样状态立刻围在两旁,但问什么三个人也不说话,只步履匆匆的走向孟依桥寝殿。
元魁“砰”一声关上门,留下一片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弟子满面忧色的向视无言。
刚关了门,花铭大吼一声:“去找雪烛!”他此刻完全没有往日从容旁观的风度,又急又怒,吼起来像一只野兽。
元魁急得手足无措:“雪烛,什么雪烛?”
孟依桥被搀扶到塌上,他疼得近乎昏厥,但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声音微弱:“右边柜子……白玉盒子……”
元魁跌跌撞撞的跑到右边柜子前,慌乱地打开第二层的木门,看到深处摆着一个白玉盒子,连忙抓起来跑回塌前。
“打开!打开啊!”花铭见孟依桥的模样急得恨不得踹元魁一脚。
元魁手抖得厉害,开了两三次才打开,盖子还掉到地上。里面是三颗指甲大小雪白的丸药,花铭捻起一颗送到孟依桥口中,元魁忙倒了一杯茶扶着孟依桥头喂他喝下。孟依桥就着茶吃完药,又咳了半天,每咳一下仿佛五脏六腑都将被震碎一样,咳到后来孟依桥感觉不知是腑脏,怕是连骨头都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元魁捶背给他顺气,又担心又焦急,手擂得飞快:“输灵力吧,输灵力会不会好一点!”
花铭忙道:“不行!”看到孟依桥被元魁捶得削瘦的身躯颤抖,当真踹了元魁一脚:“你小子要捶伤你师父么?”
元魁挨了一脚忙收了手,也不去在意,听着花铭指挥忙前忙后,两个人折腾了半天,孟依桥满头虚汗,吃力地坐起来,笑道:“你们歇歇吧,我好多了。”他的笑容苦得让人揪心,双目清明却带着点点泪花。
元魁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也是满头大汗,他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脸,坐到孟依桥身边:“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孟依桥估计是无力说话,只摇摇头。花铭在给他诊脉,面色沉重。完毕,他收回手,反而安慰孟依桥:“没大事,调养几天就好了。”又转过来对元魁道:“我回去配一副药,每日辰时、午时、酉时熬好了给你师父送来”说罢还拍拍孟依桥的腿:“宽心养着,万不可再用灵力。”
“我师父这是怎么了?”
花铭平静道:“只是被那东西冲撞一下,暂时静脉受损灵力不畅罢了。”
元魁放下心,一堆问题堵在心口,可花铭抬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他又强把话噎下去。
之后花铭有说有笑,元魁也稍稍安下心来,孟依桥尽管面色如纸但精神很好,跟着说了几句话。花铭起身告辞,对元魁打了个手势,暗示他出来。
元魁环顾一周摆满药瓶药碗的寝殿,拿起竹筐跟着花铭出去。
元魁回头关门时看见孟依桥面对着门躺下了,他一身红衣,衬得脸和露出的手臂白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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