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合他实在不能释放自己的悲伤,孟依桥勉强笑了一下:“无事。师父不哭了。”
所有人准备妥当,由各掌门和弟子带着到平台,纷纷施法驾雾而去。孟依桥一面走,一面应付着花铭殷切的询问。
“是不是文承安又欺负你了?”
孟依桥无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快回去吧,你的弟子都在等着呢。”花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等孟依桥一行人终于攀天向东飞去,才回到清歌人群中。
新入门弟子见一下飞到千米高空,都吓得大叫,阮香怜家教甚严也失了风度,大惊下直接抓住孟依桥的胳膊;郑久算是勇敢,虽然惊恐,反而在安慰一旁缩成一团的青蜜;元魁年龄最小,竟最是稳重,他不吵不闹,还探头看下面层层叠叠的棉絮一般的云。
影流境内,寒川。
九曲蜿蜒,江水东流;杨柳依依,随风而动;河畔青芜,芝兰芳馨;佳木繁阴,山雀惊飞……
众人在孟依桥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走上一座只容一人通过的石桥。石桥下是白浪滚滚的江水,水汽蒸腾如云雾聚集,人站在桥上仿若置身云端。
在桥上能见远处白雾中有一座楼的轮廓。楼依傍江水而建。身后山上有一座婀娜女子石像。
孟依桥带着他们走上一座桥,打起精神介绍道:“这里是寒川,影流境地,此桥名为鹊桥,前方是寒川主楼,疏影楼。身后是子规山,山上的雕像刻的是影流第一任掌门高车芫。”众人皆四处骋望,醉心美景,无人多言。
过了石桥,这里的江岸地势较高,行人踩着滑石走过江水向下倾泻的地段,水打在凸起的石块上,如碎玉般溅起,沾湿了行人的裤脚。
疏影楼是很高大的建筑,站在顶楼眺望,远处的影流境内隐在苍茫的白色中,寒川中点点小舟衬得江水越发浩渺。
这里的布置很雅致,但依旧有着大门派的奢华:黑珍珠珠帘,金丝锦绣山河地毯,古檀香木椅,云母孤山屏风……
入了室内,琴心指挥着新入门的弟子站成三行,三排人从旁室鱼贯而出,皆捧着木制红漆盒子。他们在新弟子面前站定,郑重地递过盒子,接着无声离开。整个过程迅速而安静,颇能彰显刺客的作风。
“这是入本门的见面礼。”说着几个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面具。
孟依桥平静的看看这些迫不及待的人,往届见到这样率性的弟子他是很欢喜的。可眼前那一片血色……他稳住心神,继续说:“上面是面具,面具下有紫玉手串,这些都是影流的信物。还有一本影流门规,各位要仔细阅读,莫要犯了门派规矩。”
琴心听出孟依桥声音透出倦怠,忙替他说:“衣物和生活物品等下回统一发送。各位的住宿和其余生活上的问题都由我来解答。”
孟依桥点点头,敷衍地挥了一下手:“本座今日身体不适,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称是,多数不怎么能观察到掌门的异样。在他们心目中,这个人高不可攀,神秘莫测,甚至一直以来都不能见到他的真面目。
新人好奇又欢喜的纷纷离开,琴心一手拉住元魁,一手拉着阮香怜,陪着笑把他们向外拖。等人都走光,侍卫收到琴心眼色,立即合上门。
空荡荡的殿内只剩下孟依桥一个人。他摘下面具,扬起脸,望着错综交叉的房梁,泪水已经流到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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