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他们挨了打,依旧不服气,瞪着石正峰,咬牙切齿地叫道:“不交!”

石正峰俯下身子,抓住了胖虎的一只手掌,说道:“咱们做个交易吧,我把你这手指一根一根都掰折了,你就不用交租子了,行吗?”

石正峰虽然说话慢条斯理,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是,胖虎能感受到,石正峰这平静的外表下蕴含着巨大的威势,可以吞噬一切的威势。

胖虎吓得满头大汗,还在那强撑着,说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石正峰静静地看着胖虎,嘎巴一下,掰断了胖虎的一根手指,胖虎疼得哇哇大叫。

旁边几个汉子很是愤怒,叫道:“放开胖虎哥,放开胖虎哥!”

石正峰说道:“你们不是有官府撑腰吗,去官府告我呀。”

官府虽然秉承上意,打官司的时候袒护佃户,但是,这也要看是什么官司。涉及到土地、地租的官司,官府都向着佃户,涉及到打架斗殴这种事,官府可就不分什么地主、佃户了。

胖虎疼得倒吸凉气,看着石正峰,说道:“官府算什么,我们背后的势力可比官府要大。”

石正峰感到惊讶,说道:“呦呵,比官府的势力还要大,那是什么,天王老子?”

胖虎摆出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说道:“我们是红莲社的信徒。”

听到“红莲社”这三个字,家丁皱了一下眉头,石正峰却是毫无惧色,说道:“红莲社是什么东西?方的还是圆的,甜的还是咸的,好吃吗?”

“你敢对红莲社不敬!”胖虎要跳起来打石正峰。

嘎巴一声,石正峰又掰断了胖虎一根手指,胖虎疼得死去活来,差点昏过去。

家丁凑到石正峰的身边,低声说道:“石先生,这红莲社可不是好惹的。”

石正峰问道:“这红莲社到底是什么东西?”

家丁趴在石正峰的耳边,说道:“红莲社是一个宗教组织,方圆几百里之内到处都是他们的信徒,他们的教主名叫矫三清,是女娲娘娘的儿子转世,有通天彻地的本事。”

“女娲娘娘的儿子转世?”石正峰念叨着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胖虎他们都怒气冲冲地瞪着石正峰,叫道:“你敢对我们教主大人不敬!”

石正峰收起笑容,怒视胖虎他们,说道:“你们哪个不服,说话!”

胖虎他们害怕石正峰的拳头,蔫头耷脑,不吭声了。

家丁说道:“石先生,算了吧,他们既然是红莲社的人,就不要收他们的租子了,去收别的佃户租子吧。大不了明年给别的佃户涨点租子就是了。”

石正峰皱着眉头,看着那家丁,说道:“他们在这耍横,我们就不收他们的租子,其余的佃户老老实实交租,我们还要涨他们的租子,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家丁愁眉苦脸,一副便秘的表情,说道:“石先生,这红莲社不好惹。”

石正峰眼睛一瞪,说道:“我今天就惹一惹这红莲社,看它敢不敢吃了我。”

石正峰指着院子里的粮食,吩咐家丁,“回去叫人推车子过来,收租子。”

家丁还想劝说石正峰两句,石正峰说道:“怎么着,你老是替他们说话,和他们有勾结呀?”

家丁闭上了嘴巴,看着石正峰,心里骂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家丁回到了刘家大院,叫来了其他的家丁,推着大车来收租子。堆在胖虎家那小山似的粮食,被一车一车拉走了,胖虎和他的那些兄弟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看一看石正峰,咬碎了钢牙也得往肚子里吞,不敢吭声。

按照契约,石正峰收了胖虎他们两成的租子,推着一车车粮食回到了刘家大院。

刘家其他佃户听说胖虎要抗租,都以各种理由拒不交租,以胖虎为榜样。如今,胖虎挨了打,交了租子,其他佃户吓得倒吸凉气,乖乖地交出了租子,一分一毫也不差。

提到华夏世界的土地问题,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往往会是大地主欺压贫农,吞并贫农的土地,肆意压榨贫农。

这些现象是存在,为富不仁的地主是不少,但是,贫农当中那些自甘堕落、歹毒凶恶的也不占少数。

有些人不是因病致贫、不是受迫害致贫,他们好吃懒做,祖宗给他们留下一座金山银山,他们也会眼睛不眨地给你挥霍掉,他们流落街头、饥寒交迫,只能用“活该”来形容。

很多贫农都有欺软怕硬的毛病,当了佃户,要看看地主是什么样的人,地主是个强横的人,他们就老实温顺,不敢嚣张,地主要是个老实的人,他们就要龇出獠牙,欺负欺负这地主。

胖虎他们挨了打,被收了租子,很不甘心,石正峰一走,胖虎他们就一瘸一拐地来到了一座豪华的大院子里。这大院子是胖虎堂哥的家,胖虎的堂哥正是红莲社的胖护法。

胖护法正在家里吃饭,红烧肉、酱肘子、煸白肉、蒜泥白肉、糖醋排骨,满满一桌子摆的全是猪肉。胖护法最喜欢吃的就是猪肉,在那低着头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见到了胖虎他们,胖护法吓了一跳,嘴里的一块肥肉都掉了出来,说道:“虎子,你这是怎么了?”

胖虎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哥,我让人打了。”

胖护法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说道:“谁的胆子那么大,敢打我的兄弟。”

胖虎说道:“哥,这个人是外乡人,是那个刘养浩的朋友。”

胖护法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为什么打你?”

胖虎说道:“我租种了刘养浩家的几亩地,这些天该收租子了,按照契约,我应该向刘家交两成的租子,但是,刘家仗势欺人,见地里丰收了,非向我要四成的租子。我不同意,不肯交四成租子,那小子就跑到我家来,把我们打了一顿,把粮食都抢走了。”

“有这回事?”胖护法看着胖虎,半信半疑。

胖虎信誓旦旦,说道:“哥,我要是有半句谎话骗

你,我就不是人养的。”

对于胖虎这种人来说,起誓不灵,骂人不疼,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没有放屁有味儿。

胖护法说道:“你没说你是红莲社的人?”

胖虎说道:“我说了,我还报出了哥你的名号,但是,我不说还好,我这么一说,那小子更加凶恶,按着我们打得更狠了。他说,什么红莲社、胖护法,都是他妈的臭狗屎,再敢搬出这臭狗屎来吓唬我,我就打死你们。”

胖护法面红耳赤,气得浑身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说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他就是这么说的,”怕胖护法不相信,胖虎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同伴,说道:“那小子是不是这么说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胖虎这些同伴和胖虎一样,都是鲜廉寡耻的王八蛋,他们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那小子就是这么说的。”

胖虎还要加一把火,说道:“那小子还说,有种的你把你那护法堂哥叫来,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把他踩在脚下,让他喊我爷爷,打得他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够了,别说了!”胖护法吼了一声,打断了胖虎的话。

胖虎怯生生地看着胖护法,闭上了嘴巴。

胖护法想了想,说道:“吃完了饭,我去会一会那刘养浩。”

吃完了饭,胖护法带着胖虎他们前往刘家大院,这下子有了胖护法撑腰,胖虎他们牛气哄哄,大摇大摆,胖虎挥了一下手,叫道:“弟兄们,走着,抖出咱们红莲社的威风来!”

胖虎他们几十个红莲社信徒跟随胖护法,来到了刘家大院门前,胖护法指着大门,说道:“敲门。”

胖虎和几个汉子迈步上前,攥紧了拳头,擂鼓似的,咚咚咚,都要把刘家大院的院门敲破了。

“来了来了来了,”一个家丁跑过来打开了院门,见院外堵着这么多人,呆若木鸡。

胖虎一把揪住了家丁的衣领,气势汹汹,一副要吃人的凶恶模样,叫道:“那个姓石的小子在不在?!”

家丁被胖虎提着,惊恐万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胖护法朝胖虎摆了摆手,让胖虎松开手,对那家丁说道:“我是红莲社的左护法,有事找你们家老爷,还有一个姓石的小子。”

家丁看了看胖护法,说道:“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通报一声。”

家丁关上了院门,急匆匆地跑到了后院,后院里,石正峰和刘养浩正在喝茶聊天,家丁叫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刘养浩问道:“出什么事了?”

家丁气喘吁吁,说道:“外面来了一群人,带头的一个自称是红莲社的护法,他们说要见老爷您,还要见石先生。”

刘养浩愣了一下,石正峰在旁边笑道:“他们这是被我强行收了租子,心里不服气,刘大人,让我去应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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