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我这记性，”顾婆婆笑道，“你们姐弟先回房，待会我把饭送进来。”说完顾婆婆就往厨房里走去。
顾陌看着初清扶着初灵回房，自己跟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
“陌儿。”顾婆婆忽然喊他。
顾陌在初灵房门口站定，初灵和初清也回头看向顾婆婆。
顾陌犹豫了一下，而后才走到祖母面前，道：“祖母，怎么了？”
初清但见顾婆婆是朝顾陌说话，便扶着初灵回到屋里去了，还施法侧耳听到顾婆婆对顾陌说的话。
“人家姐弟俩许久不见，你跟去作甚？”顾婆婆道。
顾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初灵的房间出什么。不知为何，初清的出现，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有些不安。
更奇怪的是，顾陌也不知为何而不安。
初清扶初灵坐到床上，又去关了门，这才为她运功疗伤。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收了术法，初清又问道：“姐姐怎么会受如重的伤？”
初灵将与水弩交手一事细细说与他听了。初清听后疑惑道：“姐姐的法术当属上乘，而那水弩也不该是你的对手，可你却与之对战那么久？难道……”初清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问道：“姐姐在施法之时，可曾有无法施展或是觉得使不出全力？”
“这个？”初灵细想了一下，道，“我只是施法的时候，偶尔会有力不从心……”
“这就对了。”初清严肃地道，“姐姐你的法术被人克制着！”
“什么？”初灵诧异道，“你是说，有人约束了我的灵力？”
“恐怕是这样。”初清道，“当时我掌心的莲叶佩一直浮现，想必姐姐当时当真是危险万分……”一想到初灵曾身陷险境，初清便自责不已。
但初灵没有察觉，她疑惑地道：“怎么会呢？这白水镇上，也并没有其他的妖了啊？”
“没有妖，但有捉妖师。”
“捉妖师！”初灵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那个算命师？”
“嗯。”
“他？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啊……”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初灵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她想起初来人间时便与算命师的相遇，算命师对她说过的话和后来在鬼街院落的再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为什么水弩要以元神为祭，都要杀了算命师？为什么水弩不离开鬼街，是不舍还是不能？
水弩曾说一直有人试图杀他们，还说人与妖始终是对立的。这和算命师曾跟她说的话，并无二致。难道……
初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难道，人与妖真的不能和平共处吗？”初灵喃喃道。
她似在问初清，又似在问自己，又似谁都没有问。
初清听到了她的话，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世间万物本是相辅相成，奈何人心难定。
“姐，有些事情是没有答案的。”初清道。
“罢了，日后再说罢。”初灵叹了一口气，心头烦闷，又问道：“对了，你不是该跟着高僧师父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师父云游去了，我无处可去，便只能来寻你。”初清道。
初灵又问道：“你在外面，可曾发现妖族有什么异样吗？”
初清摇了摇头：“妖帝近日还派妖族长老与人族人皇商讨和平大事呢。”
“是吗？”初灵幽幽道。
“姐姐不开心？”
初灵闻言，看着初清，沉吟良久，想到与初清在日月湖的日子，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她笑了起来，仿若灿烂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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