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

文家过了一个极其惨淡的年,文家嫡系如今只剩文严勋和文静姝两兄妹,文家支系表面上常来关怀,实际目标也是家产。文严勋做为正房嫡子,完全有继承的权利,可惜长年不在家,且年纪尚轻,还没有足够的魄力领到一个家族。

况且,剩下的烂摊子已经够他烦的了,但还有更让他头疼的事,比如文静姝。

对于这个暴脾气的妹妹,文严勋已经有心无力,就在刚刚,她又揍了旁系的一个熊孩子。

“哥,是他非要拿我的首饰,你看,还弄掉了一颗珍珠。”文静姝撇着嘴,把发簪举起来给文严勋看。这个发簪是她母亲在她去旧山前,送她的礼物,文静姝至今都记得,母亲离别前的哽咽“姝儿,这个发簪是京城的物件,母亲也不舍得戴,如今给你,在外也体面些。”

原想很快就会见面,不曾想,那次一别,就是阴阳两处,能留下的只有这些物件罢了。

文严勋见她如此,也不忍心责备,亲戚麻烦,自己多挡挡罢了。

“过了丧,哥再给你买新的。”文严勋过去,揉揉文静姝稍稍乱了的头发,再把它理顺。如今,也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她,给她最好的。

“我不要,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哥刚接手文家,虽然又给你添乱了。”文静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公主,这几天也在努力想办法整顿文家。

“先吃饭吧,吃了饭,再去处理。”文严勋亲昵的搂过文静姝,走到桌旁,坐下吃饭。

其实,这几个月过来,文家的事处理得也差不多了。幸好张家二小姐在事情之后,留在文家主持,又第一时间通知了兄妹两,直到文严勋两兄妹回来才离开。若是张二小姐先走,那么,文家的大权就会落在附近的文家支系之中,文严勋要想再做主就难了。

文严勋至今记得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即便遮住了半张脸,那双眼仍旧动人心魄。还有那清冷的,如她身影一般清冷的声音,至今都盘桓在梦里,大概是这些理还乱的杂物之中,唯一的一抹光华吧,只可惜,终究是梦里。据京城传来的消息听,她自已经嫁入尘王府为妃,已经有了归宿,而自己...

文严勋心乱如麻,饭没吃几口便停下来,到一旁喝了两杯茶清醒一下,努力告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不是想自己一己私情的时候。库中没有多少银两,田庄店铺赚的也不多,总算是没有亏就是了,外头客厅里,还有一群亲戚需要应付,每次应付,不都是要给一笔钱才能解决么。

再看看身边唯一的妹妹,素服已经旧了,以前留下的首饰这几个月来已经被抢得差不多。看来,对付那些人,不能再信他们的虚情假意了,也不能再放任他们了。

文家旁系不少,但大多是堂了几堂,表了几表的文姓人家,在文崇明在世时,谁也不敢上门闹事,如今家中事情一出,倒一个两个隔三差五的过来串门。

先是以问候为名,过来支银两,争权益。后来更是过分,直接看上什么就拿走,跟强盗无异。

现在等在外面的,就是文崇明那一辈就被分出去的庶出儿子文崇义的后代的后代。文严勋早也不记得是个什么辈分了,只听说是在文家的田庄上租种的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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