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嵇九怀疑过沈云时的动机,也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不假。
但他是锦衣卫,背后人手无数,想要彻查一件事情并不难,可她不一样,她只身一人,却如何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就将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殷嵇九盯着她半晌,忽然就为她担忧了起来:“如果沈云时有罪,你知不知道,到时候连整个沈家都要因为他的所为而受到罪责你以为用这种方式扳倒了沈家二房就能报仇只不过是连累自己也没了姓名”
“我知道。”
沈川媚并没有因为殷嵇九的警告而有所害怕,脸上的笑容还在,依然坚定道: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我选择向总旗大人告知所知道的一切真相,便是希望有朝一日那一刻到来之时,总旗大人能看在我立过功的份上,放过沈家其余的无辜者。”
殷嵇九抿着唇,沉沉的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沈川媚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找话说话。
一时间,整个马车内都是气氛冷凝的静悄悄。
直到马车忽然停下来,外面响起狗腿子李进中的话:“沈姑娘,到了。”
沈川媚没有犹豫,起身挑帘就出了马车,一直安静的殷嵇九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
“这件事很危险,你想保住性命保住沈家,就及早抽身离开,若是让州丘的余孽知道沈家的介入,你以为你还能安全”
“沈云时介入的那一刻,沈家就已经处在了危险里,这早已不是我能选择参不参与的事了。不介入是等死,介入至少还能谋得一线生机,命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全,所以我选择了迎难而上。”沈川媚挑着帘子弯着腰背向着殷嵇九,说完这些话便径直下了马车。
殷嵇九一只手伸过去挑起帘子,只看见沈川媚挺拔的背影就像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一样坚定的离开,他却能从她的话语里隐约的捕捉到一些酸楚。
沈川媚见殷嵇九已经探出来的手,忙阻止道:“我已安全到家,殷公子不必再客气相送,天色已晚,殷公子早些回去休息。”
殷嵇九在马车内的身子都已经向外倾了一半,闻言沈川媚的话当即顿住,探在外面的胳膊也僵住,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他缓了缓,还是选择了缩回手,想刚才为了不让她参与进来时所说的语气确实是过于严厉的,她必定是伤心了,便忍不住多嘴解释了一句道:
“你没有武力,又只身一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件事置身在危险里,不是要故意对你凶,你不要多心。”
沈川媚眨了眨眼看身边的狗腿子。
狗腿子李进中也眨了眨眼看沈川媚,嘿嘿笑着提醒:“沈姑娘不要看我,公子当然是在与你说话。”
沈川媚当然知道这是在与她说话,只是如果不是说话的内容正好衔接在他们刚才说过的话题上,她绝对不敢相信殷嵇九竟然会耐着性子与她解释。
“我没有多心”沈川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想了想又道:“殷公子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安全。”
马车从沈宅驾走,没出多远,驾马的李进中就忍不住问:“公子,说了这么久,可还是没有问出沈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啊”
“她已经说了。”殷嵇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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