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我们出去了。”

秦唯真打着招呼,正准备和商煊出门。然而,一阵手机音乐不合时宜的响起。是一首有点冷门带点古风的歌,“夜好深了,纸窗里怎么亮着,那不是彻夜等候,你为我点的烛火。不过是一场邂逅,红楼那一场梦……。”这首歌,秦唯真也喜欢,她记得它的名字叫《花田错》。虽然是一线男歌星王力宏的作品,但可能他的歌太多了。这首并不怎么出名。而她恰恰喜欢。

商煊看了一眼秦唯真,“我接个电话。”秦唯真打开后院的小门,向他指了指,示意他可以出去打,那边清净点。

漆黑的小院。雨已经停了。三月末的风,凉凉地吹过来,吹到人的身上,极是舒爽。他站在台阶上,接了电话。明明来电显示的是申雨丝的名字,接通后听到的却是一把陌生的女声,“商总,是吧?你女朋友喝醉了。她叫你过来接她。”

“好的。给个地址。”

女的说了地址和包间号,挂了电话。商煊回过头,看着客厅里还在等着的秦唯真,走过去略带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下次再约吧。”

“没关系。本来想这次轮到我请你了。正好,帮我省了一笔钱。”秦唯真心下有些微微的失望。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甚至无伤大雅的开着玩笑。

等商煊走了,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远了。余大娘才关了电视,“你个屎女娃子,快说,他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还有,”余大娘腆着脸道,“是不是真的很有钱,几百万?几千万?”

“妈,你问来干嘛。都说了,是我们公司老总,别老想歪了。什么几千万几百万呀,我们老总身家是这个数字。”她张开双手。“十亿,以上。”

“那可真是,老有钱了。我说女儿呀,你可要好好抓住。”余大娘称呼自己的女儿,一般生气的时候是砍脑壳的、报应、祸害。不生气的时候就是屎女娃子,或者直呼名字。而象今天这样称女儿,也算是少有了。不过,倒并不是她不爱自己的女儿。川蜀这边风气狂野,她又是乡下来的。并没有多少文化,言语自然比城里人更显粗俗。

秦唯真抚额,“抓什么抓呀,八字没有一撇。人家有女友的。女朋友还是个大美女呢。”

“多大个美女,有你好看?你可别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和唯明,你们两姐弟,都是我生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以前在乡下,十里八村的见了,都说你两个是雪堆出来的娃娃,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冰雪可爱。你妈年青时候也漂亮呢。否则怎么能嫁给你爸?”余大娘年青时候长得水灵灵的。本来家境穷,家里有一个大哥,一个姐姐,她是最小的一个。父母要供大哥上学,就没有更多的钱供她和二姐上学。二姐最后早早嫁了人。她初中读完就缀学了。

说起过去,余大娘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那个时候,你外公外婆偏心呀。你二姨才十八岁不到,就被你外公逼着嫁人了。说家里穷,只能养一个人上学。那个人就是你大舅舅。我读到初中,也不准我读书了。你大舅舅长得牛高马壮的,那时候在镇上读书。回到家什么事也不用做。我小小的个子,还要天天砍柴、烧火煮饭、下地干活,有时还要给你大舅舅送点米面油什么的。就这样,你外公外婆还觉得我是吃闲饭的。寻思着收点彩礼,把我嫁了。我死活不同意。你二姨就是个样板,嫁给一个老男人,日子过得可苦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就跟她一样,那就完了。你外公就三天两头的打我,你外婆也逼着我同意。后来,你老娘我终于受不了了,某次偷了家里的几十元钱,就去了镇上。在镇上一家店子帮着卖化肥。没多久你外公他们就找上门来闹,我又离开镇子,到了县上。在一家餐馆打工。打了几年工,才遇到你爸爸。”有一年,县上开始修铁路。秦唯真的爸爸当时还是一个毛头小伙。正好被派到这个偏远的县城,负责铁路后勤方面的工作。两个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再后来,就好上了。等铁路修好后,余大娘就辞了工作,跟着秦唯真的爸爸回省城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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