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的时候交代过他,从里面把开关封,他要是不从里面打开,外面是完全不能打开的。

他拿起蜡烛,凑到开关处看了一下,旋钮有血迹。

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要打开密室离开?

郑长生纳闷了,那人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他受伤啊,难道是自己疏忽没有注意到吗?

或许有这个可能......

不过,就算是来的时候就受伤了,也应该不是什么致命的伤。

还记得,两人交谈的时候,虽然那人脸焦急万分,也不像是重伤垂危的样子。

还有,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在密室里等自己回来,而选择离开呢?

他离开这里,能去哪里?

要知道外面早就被随后赶来的锦衣三千营封锁了。

出去的话,没有人引带,没有藏身处,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但是到现在自己这边都没有接到田龙的任何消息,那就说明他离开这里之后,没有被发现。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郑长生心里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如油煎一般,整个脑子都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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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搜遍了整个密室,和书房,那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这不科学啊,他如此紧迫的找自己肯定有事,但是又一句不说的不辞而别,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叫来小七询问,她也是一头雾水。

当时事发紧急,她们回房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书房。

郑长生的事情,在她们眼里就是头等的天大的事情,谁也不敢多问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就让郑长生更纳闷了,他双手抱头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午牛,你在家里护卫,可曾发现什么动静?”

良久,郑长生叫来午牛询问。

午牛一脸懵逼:“没什么动静,我一直带人守卫在夫人和少奶奶所在的大厅门外。再说了,就算是有动静的话,我听不到,大黄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郑长生哑然,午牛说的没错。

大黄的警觉性是很高的,但凡是家里有一丁点的动静,它都要跑过去光顾一下。

可是如果连它都没有叫,那就是没情况了。

郑长生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小七和午牛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突然,郑长生停下了脚步,回身道:“大黄呢,怎么没见它?我以往回来的时候,它都过来迎接的。”

午牛摇摇头,表示不知。

小七前道:“许是跟在楠丫头身边吧,今天的情况吓着孩子了。”

“哦!”

郑长生来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叹口气:“没事了,或许是我想的太复杂了,你们回房休息吧,天色马就要亮了。

我要给皇写奏章。”

小七张口欲言,可是看郑长手中已经把笔提了起来,又闭口不言转身回房。

午牛是睡不着了,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作为护卫,责无旁贷。

他出得门来,安排人手,把家里好生的再巡视一遍。

安排完,他挎着腰刀,就立在书房门外,随时听候郑长生的指令。

寒风裹挟着雪花,扑在他的脸,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四更天刚过,郑长生一袭大红官服,外面披着狐球连帽的斗篷走了出来。

“备车,进宫!”

“伯爷,琪夫人头天晚就安排过了,知道您一早要进宫当值,早就备好了的。”

郑长生心头一热,“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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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生了马车,午牛把写着‘永和伯郑’字样的气死风灯,挂在马车的边缘,车轮粼粼的奔向皇城。

明朝的官员在每日参加早朝之前,凡是有资格参加早朝的所有京官和京师地方官,都要在午夜起床,穿越半个京城前往午门。

凌晨三点左右,所有大臣到达皇城外等候。

当皇城城楼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文官位东面西(居左),武官位西面东(居右),到凌晨五点点左右钟声响起时,宫门开启。

百官依次进入,进了皇城之后,在皇城的广场前面列队而入,负责纠察的御史开始点名查验。

四更天郑长生才开始出府,等赶到皇城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点验完毕进去朝房,等待皇升金銮殿开始一天的朝议。

郑长生是故意来晚的,昨天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那些犯事的权贵子弟,恐怕早就把消息传回家里去了。

这消息是瞒不住的,不过,他也没有想要隐瞒。

愤怒之下的郑长生,今天就打算鱼死网破一次。

权贵,高人一等的一个族群,说是这个国家的栋梁,哪一个不是当年战功赫赫?就包括现在来说,哪一个不是手握兵权的一方魁首?

可是就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的子弟却在悄然的挖着这个国家的墙角。

视律法为无物,视人命为草芥。

长此以往,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要知道,按他们的家世、身份,将来肯定也是掌权的一群人。

国家交给这样一群人手里,那就等着民怨沸腾吧?说不定揭竿而起都是有可能的。

这是郑长生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他为这个国家付出太多的心血,怎么能眼看着有人祸害他所深深爱着的国家?

他之所不不来这么早,就是打算彻底的跟这些所谓的权贵们撕破脸皮了。

这股子势力涵盖的范围可不小,肯定会有人过来说情。

让他手下留情,放过这些权贵子弟一马,这都是不用想的事情,百分百的得有说客。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找谁来当这个说客。

他晚来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担心在等待进皇城的这段时间,有人过来说合这件事。

皇城外,郑长生下了马车,让午牛把车停到背风的地方,他则迈步走入皇城。

一阵寒风吹来,裹挟着地的雪花,迎面扑来。

郑长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老子来了,权贵们,等着迎接老子的疾风骤雨吧......”他心里呐喊着,顶风迎雪的大踏步的走前去。

此时的郑长生,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心。

一个人,硬撼这么多权贵家族,能成功吗?

他心里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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