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情,周日午夜在河谷的“法师沙龙”,我没有去……”
史蒂芬捂了捂脸。
“那时候自己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他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没法强求……”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但是在那些警惕心极强,在教廷与贵族双重追捕下简直就像惊弓之鸟一般的魔法师们看来,我这样有过“咕咕”前科的陌生人,应该很难被信任吧……”
“感觉自己会很容易被当成密探、间谍、被教廷或者贵族收买了的可耻叛徒……”
这样的担心其实并非没有道理,以史蒂芬从利迪?米兰达和汉斯?维滕大师那里侧面了解到的情况,他已经可以对波尔图堡周边的本地魔法师圈子形成第一印象了——
保守、排外、小心谨慎与极度缺乏信任、安全感。
“这么一来,我原本的身份肯定不能再继续使用了,如何以另外的方式与他们建立联系,获取必要的信息、知识与材料、资源,确实会成为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可以往后稍稍,不是目前最紧迫、最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
“唉……变化总比计划快啊!”
有些无语地发现原本自己高度关注、寄予厚望的一条增强自身的途径,它的地位竟然能在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史蒂芬由衷地感慨了一声。
确实,当史蒂芬推开那道名为“魔法”的大门时,一切都在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发生着变化,这短短几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史蒂芬经历的种种事情比他人生的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他挣扎着坐起身,出声唤来了守候在门外的红发女仆安娜:
“安娜,我想尽快见汉斯?维滕大师一面,能请你帮忙通传吗?”
…………
“好,我知道了。”
站在史蒂芬的病床前,瘦小的老头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史蒂芬张了张嘴,看着大师稀疏的花白头发、深陷的眼窝与抹不去的黑眼圈,想说些什么,似乎有很多东西想说出口,但最后都化为一句:“大师,谢谢你……”
然后话音未落,便被大师有些“粗暴”地挥手打断了:
“谢我什么?谢我救了你?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谢我为你保守秘密?你又怎么知道我为你保守了秘密?”
“……呃,”史蒂芬闻言不自觉地伸手挠了挠头,“毕竟嫉恶如仇的公主殿下到现在都没过来“净化”我,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哼,头脑还算清醒。”
大师揪了揪山羊胡,撇嘴说道,“以后记得小心点了,即使是在王室的麾下,也要仔细保护好自己最根本的秘密。
虽然我们现在有着很大的共同利益,贵族和我们这样的异端异教徒有着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是当车轮滚滚向前,到了驾车之人都很难控制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为了驱除异己,身为弱势群体的我们会遭遇一些什么。”
“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两个人的心思是一样的,更遑论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群体了,只有在最大的共同威胁、最大的共同利益面前,原本一盘散沙的人们才会团结起来,但团结并不意味着内部消除了分歧。”
“说了这么多,我相信你能明白,这样的情况适用于教廷,也适用于我们。”
史蒂芬表情认真地点点头,他明白汉斯?维滕大师是在默认自己的猜测,有一部分牧师、主教确实站在王室这一边,而他选择不正面地回答,言外之意就是这个话题不适宜过多的讨论。
“而且……公主殿下似乎也不知道大师的真实身份?至少明面上看公主殿下是对大师非常信任的……”史蒂芬在心里默默想着。
“支持改革的人们里也分了很多不同的派系,在公主身边的如汉斯?维滕大师与那位斯诺克副团长的铁杆王室派外,还有谁呢……”
他不禁有些好奇,“得尽快去了解了……”
“对了,我对公主殿下给出的解释是我用我家族的库藏为你提供了血脉药剂,让你提前强行觉醒了血脉……”大师忽然开口,打断了史蒂芬的思绪。
“嗯?”他有些不解地抬头。
“我的意思是说,公主殿下会为我补充一份血脉药剂的材料,但那些东西其实是属于你的……懂?”看到史蒂芬迷茫的眼神,大师没好气地补充道。
然后他便看到史蒂芬的表情在一秒内来了个从茫然到惊喜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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