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胡纠蛮缠,甚至将当年的真相一股脑的倒出来,是为了拖延时间?身为父亲,就连养在身边的长女,都未能尽到父亲的责任,”凌绝睨了眼已从昏迷中醒来,仍浑浑噩噩的柳施瑶,意有所指。
“凌绝,她可是我的女儿,你……”
“方才你不是还抵死不认?现在又何必着急?至于你……”凌绝视线扫过顾潜,嘴角勾出讥诮的弧度,“你倒是与我十分相似,野心勃勃,总以为自己事事都能算无遗策,呵呵呵……却忘了何谓‘天意弄人’。小子,送你一句忠告,‘及时收手,为时不晚’。”
顾潜白瓷面具下的面皮似乎抖了抖:“凌家主的忠告,本候受教了。但凌家主未成之事,本候未必不能成。”
凌绝笑了笑,不置可否:“看来看去,你们三人,我是一个都不想……”
“既然他们三人都不合意,凌家主不妨考虑考虑在下?”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叶息说不清自己心底迅速翻涌而的到底是酸甜还是苦涩,就像分辨不出胸腹内脏的骤然紧缩,以及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是因为激奋,还是因为疼痛。
顾以岚一袭青碧的锦袍,其的银丝难得绣的不是成片繁花,而是朵朵祥云。更难得的是泼墨一般的黑发被高高束起,没了平日悠然的恣意,满是凛冽的凌厉,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叶息在看到顾以岚身旁搀扶着的人时,瞬间布满疑惑,待看清走在顾以岚身后一步的人,砰砰乱跳的心脏一点点凉了下来。
是许则弋和商玲珑。
顾以岚为什么带着商玲珑来,叶息在心底略一思量就略(酸)了过去。可为什么还要带着许则弋?山路陡峭崎岖,他一个全身骨头都快散架的老年人,来能做什么?叶息看着气不接下气的许则弋,感觉自己这位老乡下一秒随时都能两眼一闭双腿一登。见到叶息望向自己,许则弋顿时眼睛一亮,惨白的脸露出一抹虚弱的欣喜。
看着刚来的三人,凌绝不禁迟疑着皱起眉头,手中暗自将叶息抓得更牢:“你是何人?”
顾以岚扶着许则弋冲凌绝遥遥弯了下头:“是晚辈唐突了,晚辈安宁侯府顾以岚。”
凌绝了然:“安宁侯府顾三公子,凤表龙姿丰神俊朗,此番传言倒也非虚。不过也有传言道,顾三公子逐艳涉猎相当广泛,且男女不限荤素不忌。”说着,凌绝目光在顾以岚身后停留了片刻,嗤笑,“顾三公子佳人在侧还要来蹚这趟浑水,便是这般喜欢得陇望蜀?”
“凌前辈误会了,商姑娘虽与晚辈虽颇为投缘,但我二人言谈有度更无任何越轨之举,何来得陇望蜀一说?”
顾潜冷笑:“是吗?本候怎么听闻三公子与商姑娘朝夕相伴如胶似漆,前几日还向商姑娘的师父,奇巧大师许则弋许先生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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