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楚飞倒是还算安分。对她交代的事,也认认真真的去做。不像高云杰,经常阳奉阴违,无利不起早。厉见微越想,不禁有些犯困。

亮起的窗户,不知道何时变回漆黑。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庭院里。喝的大醉的厉云亭,坐在屋顶上,苦哈哈的看向厉见微所住的方向。

一旁的洛凡轻叹了口气,从厉云亭手里夺过酒壶,开解道:“你想看的东西,已经尽数看了,为何还闷闷不乐。不管你满不满意,今后可不能再找天机阁的麻烦。”

“你们天机阁怎么回事?不是天下之事,尽在手中吗?怎么就这么点记录?”厉云亭借着酒意,两手搭在洛凡的肩上,来回摇晃着洛凡。把心底压抑的情绪,完全抒发出来。

每每厉见微把他与顾念之相提并论,他心里就直泛苦。当他知道厉见微一人在三和镇,先托白晓来照顾,而后自己终于有机会离开,便马不停蹄的赶来。

厉见微却好像压根忘记了他似的。他们这样的关系,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液,怎么能忘记。不在意白晓就不在意白晓,他可不是别人。怎么可以,连他这个兄长都忘记了。

洛凡往后一躺,把酒壶放在一旁,望着夜色。他想到自己娘,眉眼也染了几分惆怅道:“有时候爹娘不在身边也是好事。我娘因为我爹而变得偏执,满脑子出了复仇就是复仇。哪怕是我爹死了,也不能熄灭她心中的怒火。我倒情愿,她和你的爹娘一样,消失不见。”

“哎。”厉云亭长叹了口气,就着月色喝了两口酒。不知道是在同情洛凡,还是在同情自己。无尽的岁月,或许能瓦解他们心中的惆怅。他们所纠结的事,也变的不再重要。

待到地平线爬上第一抹光时,洛凡与厉云亭已不见踪影。

睡醒的厉见微,换上官服。草草的洗了把脸,吃过早点后便往衙门赶。昨日临走前,让衙役看着城门,待到参事一来便来告诉自己,免得高云杰知情不报。

厉见微迈过衙门的门槛,走上二楼,推开厢房的门。她坐在书案前,接过衙役递来的茶杯。昨夜听了厉云亭与洛凡谈了一夜的心,除了批判她,就是批判洛夫人。

以至于让她知道,洛夫人这些年过的日子。虽说有那么一丁点的同情洛夫人,又想到洛夫人这么多年的报复行为,多少也觉得洛夫人应该有些介怀。

一个女人若是过于沉溺于爱情,就等同于把爱情bangjia了,也bangjia了爱人。过高的期望,若是没有落实,便会反噬。洛夫人,便是极好的例子。把洛天折磨死,连白晚衫都不放过。

她困顿的靠着椅背,手轻轻的按着太阳穴,努力缓着神。当她发现连案卷上的文字都看不见去,便趴在桌上忍不住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衙役叩门提醒,厉见微才直起腰身,揉眼看到提着食盒的婢女。她走出书案,坐在太师椅上,眉眼带着几分倦意道:“我哥如何?”

“公子昨夜醉了,现还没醒。不过,公子房里有个、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婢女很隐晦的提醒着厉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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