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将徐来衬的越发柔和,低沉的气压笼罩在他的头上。那看向厉见微的目光里,带着求助。似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对一个路人发出的求救信号。
厉见微轻握着手里的酒杯,抬眸注视着徐来的双眼。那双眼睛,和当年柳雨晴看向她的目光一模一样。迷茫中带着渴求,可他们所求之答案,偏偏是无解的。
她从白晚衫手旁的油纸里拿出一个蜜饯果子,塞到徐来手里,宽慰道:“世间许多事,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得。若是能得到三生有幸,需好生珍惜。若得不到,也无需过于执着。”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和尚、道姑的语气。徐来把酒杯放回桌上,若有所思道:“头儿是让我顺其自然,珍惜当下?可我没有和尚的心境,无法完全不在乎。”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白晚衫往嘴里塞了个蜜饯,瞥了眼徐来,冲厉见微微微一笑道。
哪有那么的在不在乎,船到桥头自然直。再多的准备,到了真的箭在弦上,又是另番情景。依他看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着实浪费时间。倒不是摆正心态,平常心对待。
徐来把蜜饯塞进嘴里,琢磨着两人的话。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成家是碰到了赵然自然而然产生的想法,立业是老头子硬是把他塞给厉见微,无可奈何之举。
白晚衫为厉见微斟满酒,借着酒意,将埋在心底里的话问出:“头儿在凤阳过的可好?”
“好坏都说不上,不过是从头开始罢了。你不必挂心,他们那些个弯弯绕绕,我看的明白。”厉见微几杯酒下了肚,心底里的那些个忧虑去了大半。
现在就看朝廷的局势怎么变动。这一切,都得任墨这场仗打完才能知道。至于任墨先前送来的信,提醒她要小心朝廷。白晚衫如今又提起此事,莫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即便是要卸磨杀驴,也不该这么快。厉见微心下转了几个来回,敛去脸上的笑意,直问道:“是不是孟泊如又有什么动向?和朝廷的人联系了?”
“最近孟大人是来过衙门几次。倒不知道是为的什么?依头儿看,是不是北部两省要变天了?”白晚衫看着面色逐渐发沉的厉见微,忍不住猜测道。
在厉见微离开的一段日子,他也渐渐在官场上摸索着。隐约的,觉得三和镇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借三和镇往凤阳推,愈发担忧起厉见微。
徐来懵懵的看向两人,全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一个劲的喝着闷酒。喝着喝着,竟喝醉了,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厉见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免轻叹了口气,认真道:“怕是用不了多久了。等到任墨这场仗打完,别说是北部两省,就是整个天下的天都要变了。”
“头儿是说,太子登基的事?可我听顾大人说,太子不是软禁了吗?”白晚衫继续为厉见微斟满酒,眼里带着些许疑惑。这才是多久前发生的事,怎么会
逼宫对哪个帝王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事。老皇帝怎么可能会放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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