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微停下脚步,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她定定的望着顾念之,被顾念之不敢确信又谨慎的目光逗乐:“难不成需要我找个媒人,三聘六礼的抬进来,你才明了?”
顾念之被厉见微如此直接了当的戳穿,一时又惊又喜。无措的上前两步,紧握着厉见微的手,想要再确认一次,又怕自己唐突。目光似黏厉见微的容颜上,灼热的都能将人吞没。
末了,他轻轻握着厉见微的手,声音轻颤道:“我以为你要和别人三聘六礼,怎么话锋一转又落在我身上。一下子杀的我措手不及,一时缓不过神。”
“这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若你觉得唐突,不妨等任墨这一仗打完,我们再议。”厉见微回握着顾念之的手,决定将此事推一推。这件事,的确是她考虑不周,也太过仓促。
毕竟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断然不能草草了事。她扭头嘱咐着婢女为她打点行李车马,转而继续道:“那我就先回凤阳,你照顾好自己。”
“我送送你。”顾念之看着婢女进进出出的收拾,眼底的那份雀跃与欣喜转为不舍。他眸中的温柔藏着委屈,恼恨他们只有这短暂的重逢的。
想与厉见微多说几句,偏偏在这时这刻,最笨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
下次见面,不知到几时,他又如何能不珍惜这短暂的重逢。
厉见微抬脚往厉府门外而去,看到马车早已候着。凤阳衙役正拉着缰绳,默默的等着自己。她推开顾念之的手,微微一笑,被衙役扶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喧闹的人声在耳边响起。太多未说出口的话,就这么随着
车外的喧闹声渐渐消失,只剩晃晃悠悠的马车声。
靠着马车歇息的厉见微,不断的理清思绪。哎,这场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幸好先前她已将粮草找回,军饷的事还可以拖上一拖。顾念之来办钱一茜是在合适不过。
不管眼下时局怎么样,现在都得把重心放在边关身上。
厉见微轻轻的合上眼,担心着任墨是否能打好这一仗。万一输了她不敢想象,凤阳要遭受到怎样的摧残。作为凤阳知县的她,到时也难辞其咎。
吱吱呀呀的马车往前,只好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渐渐进入梦乡。柔和的风,时不时吹起车帘。落在厉见微眉间,吹不散她的忧愁。
马车缓缓的驶进凤阳时,已近半夜十分。静悄悄的四周,总带着诡异的气氛。
睡醒的厉见微等马车停下,便掀开帘子被衙役扶着走下马车。她借着灯笼的光,抬眸望着厉府的匾额,听衙役的敲门声。值班的奴仆将门打开,看到厉见微不禁躬身问好。
厉见微嘱咐衙役早些休息,自己则忍着困意去了自己的厢房。草草的收拾完,便躺在榻上补觉。明日自是有等她的人和事,够她焦头烂额和烦忧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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