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亭为厉见微夹着菜,观察着厉见微的脸色。白晓离开灵山,便一直在厉见微左右。为何他提起白晓时,厉见微除了有片刻的晃神外,没有太多的反应。

莫名的不知道该心疼谁了。他按下心底的怪异,喝了两口汤理理神。

厉见微被厉见微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看的难受。她放下碗筷,眸中满是不解,反问:“我该有什么反应?哦,确实很久没见到白晓了,不知道他过的如何?”

“呵呵。”厉云亭干笑两声,算是配合自家小妹的浮于表面的挂念。

厉见微倒没在意厉云亭的神色,只放下碗筷。她随手拿起手边的信,挨个拆开,所幸都内容不多。

孟泊如:停云霭霭,时雨蒙蒙。李平文:徒知止不乐,未知止利己。朝廷送来公文,更惜笔墨:藕花相向野塘中。

她忽视厉云亭唠唠叨叨的话,反倒是一门心思都在这三人送来的信上。

孟泊如在告诉她,京都党争仍旧未散,切莫被这似云烟的迷雾蒙住眼睛。这是怕她被李平文忽悠,站错了队。这个错,是孟泊如自以为的错。

李平文则惋惜于她的才能,只知道贪恋那么一丁点的平凡。过早的停止前进的步伐,以为不去京都就会减少许多麻烦。殊不知她去了,不但没那么多麻烦,还会有诸多好处。

朝廷送来的,应该就是老皇帝的话。藕花相向,应该指的是她和任墨。

这三方送意之意颇深,但厉见微无形中已站在老皇帝的一派。自任墨与与她互诉衷肠的一刻起,他们便与其余两派分割开来。

厉见微将信和公文塞进怀里,扶桌而起回了自己的厢房。她靠着床榻,眼底泛着深思。高云杰、楚飞皆有所图,而她与任墨倒显得有些另类。

藕花相向野塘中的后半句是,暗伤亡国,清露泣香红。她与任墨的确像窘迫处的莲花,暗暗伤感。不过他们为的都是自己心中的理想和道义,相信老皇帝也看的明白。

“小姐,有位夫人自称是您的旧相识。想要见您一面,现正在大厅,您看?”婢女推门而进,看着换去官服的厉见微,柔声禀告道。

夫人?厉见微不记得自己在凤阳,认识哪位夫人。她放下手里的书卷,轻轻额首道:“去将她请来。”看到婢女离开后,厉见微起身坐在桌前,静等着这位夫人。

如何也想不起,哪位夫人与自己是旧相识。听到脚步声渐渐逼近,转而收起思绪。待到门一推开,见到来人的瞬间不禁有些错愕与晃神。

“捕爷该不会是忘了我吧。”柳雨晴着浅黄的裙衫,上罩上轻而柔的金黄薄纱。浅红的绸缎腰带,更将那身段凸显。淡淡的娥眉下是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正含笑的望着厉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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