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为官的人,哪没有犯案的人。若朝廷让暗香楼来查,他们岂不是都逃不过。

高云杰为厉见微斟满茶,心中有些发虚,却还是强装着镇定,为厉见微“出谋划策”道:“这个大人毋须担心。苏牧受伤一事他们不心里不舒服,我们让他们舒服便是。

牢里关了那么多的犯,随便找一个顶上就好。现在最要紧,是把苏牧的伤治好,把苏牧送回边关。没有外人的打扰,我们办起事来也方便。”

“可军粮没找到,苏牧是不会回去,任将军更不会罢休的。”厉见微接过高云杰递来的茶,按照高云杰的逻辑往下推。总觉得高云杰的点落错了,任墨他们想要的一直都是军粮。

高云杰面上一怔,低头一笑,摸着自己的八字胡道:“大人大可将此事推到前任知县身上。你初来凤阳县,岂会知道。相信任将军也会理解你的。”

“这不是理不理解的问题。粮草对边关极其重要,他们不会绕过这个问题。”厉见微摇了摇头,直接戳破高云杰的异想天开。她心下一转,反问道:“那批粮食该不会被你抿了吧!”

“哈哈哈,大人说笑了不是。我哪有那胆子。十万石粮食,若是被发现,可是死路一条。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如何也不敢做这等事。”高云杰一脸惊恐,猛然起身向厉见微作揖。看到厉见微似笑非笑的的目光,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这是在怀疑他吗?他用余光偷瞄着厉见微,生怕厉见微找人调查自己。可衙门的卷宗该抹的都被他抹过了,也没有任何可指向他的东西。

厉见微看着一惊一乍的高云杰,笑呵呵道:“瞧你,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就怕成这般。但话又说回来。季知县死后,一直是你替知县管理凤阳,的确是有机会这么做。”

“大人真真是折煞卑职。我就是知道季秋把粮食放在哪,也不敢私自挪用。那么多的粮食,我怎么可能短短两日找到并搬空。况且,衙门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衙门。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卑职一举一动,又岂能逃得过。”高云杰额上冒起薄汗,为自己辩解着。

季秋一死,他的嫌疑便是最大。朝廷不可能下派人来凤阳县,一是未必有命来赴职,二是凤阳县的位置特殊,也经不起反复折腾。当他看到厉见微时,不可谓不惊讶。

朝廷这个棋下的是极好的。厉见微护送任墨到边关,任墨对厉见微这份恩在,不可能会有太多的估计。而厉见微本身又是个老古板,任何的权势都未曾放在眼里。

更何况任墨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当年厉见微在调查高盛时,一点也不手软。所以高云杰不担心厉见微会串通任墨,中饱私囊。相反,他巴不得厉见微如此。

一旦抓住厉见微的错,他便可以通报给上面,免了厉见微的职。届时,这个知县的位置,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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