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当初就不带他们来这儿了。”千尘可惜道。
枫晚笑了笑,原以为他看见这棵树会想起些什么,这可是他亲手为了她种的。却没想到也只是白费功夫罢了。不过也好,她也能看看这树,也很久不见了。
“许是叶都掉没了,没叶的树,长的都差不多吧。”本来也不见得这树多有灵性,枫晚在心里添了句,没说出口。
“你倒是想得开。”顺着她这么说,千尘却总觉得枫晚从凡界回来之后,虽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但总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以前的那份朝气了,但是她印象里这丫头可不是个会一蹶不振的人啊。
想不想得开的又能怎么样呢,也要继续活下去啊,她还有件事一直没告诉千尘,没告诉南叔,没告诉任何人,她很可能真的等不到她二哥回来的那一天了……
白榆领着他们三人在去文昌殿的路上,静默了一路,不管他们几个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避而不答。走到半路,白榆还是没忍住,回身骂了他们两句。
“那个院子,不能随意进去,你们不知道吗?”
“就算你们不知道,你们闲的没事去碰那颗树干吗?”
“我没碰。”宁萃语没见过生气的白榆,轻轻的回了一句,也有些被白榆吓住了。
白榆无奈,“你还想碰啊,你们啊你们,你说你跪哪不好,你偏跪那,那棵树宝贵着呢,栽那树的土都是初寒圣尊一袋一袋从南山背过来的,那颗树对小圣主的意义,非同寻常。”
白榆也知道宁萃语就是在那树底下跪了会,没干什么别的,小圣主也没有要责罚他们的意思,但是那时候小圣主的神色明显不对,白榆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点。
小圣主在初寒圣尊失踪后,曾经在那颗树下跪了整整一月,每日早起挂了追念铃,便跪在树下。
双手合十,盼尔归来。从早跪到深夜,就是期盼着有一天初寒圣尊能出现,跟往常一样,给她披上那件披风,告诉她天气凉,回去歇着吧。白榆怎么也算是跟小圣主相熟,见不得小圣主委屈。刚才明显那般神色就是想起了以往的伤心事。
他就是为小圣主抱不平,凭什么,凭什么小圣主跪了那么久渴求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回来,眼前的这姑娘跪了不过一两个时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了。
他从来没见过小圣主哭,就是从圣尊失踪那时候开始,他亲眼看见小圣主从一个明媚的可人儿,逐渐的变成了一位多愁善感,日日以泪洗面的伤心人。
“她,跟那颗树有什么吗?”阿青问道,神色认真。
白榆静静的注视了他一会,故意道:“那树是小圣主心爱之人,亲手栽种的,岂是寻常树木可比的。”他就是有些气不过,小圣主那么伤心,眼前人跟没事人一般,特意这么说想气他一气。
“心爱之人。”阿青眼神有些飘忽,脑海里当时只能想得出一个词:自作多情。
一向没心没肺的苏幕柘一旁眼见阿青肉眼可见的从失落到绝望,都觉得他有些可怜了。想上前开导开导。还没等着想好说些什么呢。
阿青突然释然的笑了笑,原来如此啊。“她,心爱之人,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虽是这么说的,却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阿青。”宁萃语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阿青躲开。
“我没事。”再回神之时,似乎又与寻常无异。
“走吧。”简单二字,清晰爽朗,不复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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