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挪动脚步到另一个鸡笼那边去。这是因为他突然感到那股久远的火苗在自己的腰腹间窜动,升腾。而他一直以为这团火永远熄灭了。他在与这火焰作斗争,因此将自己的背对着她。可那团火流窜着,燃烧着,一直烧到身下,绕膝而燃。
他再次转身看她,看到她跪在地上,缓缓地盲目地将手伸出去,让雏鸡跑回到鸡妈妈身边去。她是那么沉默,那么凄楚,那模样令他顿生同情,让他感到五内如焚。
不知不觉中他很快靠近了她,又在她身边蹲下,从她手中拿走小鸡,将它放回笼子里去。他知道她怕那母鸡。这时他感到腰腹间那团火突然烧得更旺了。
他面带惧色地瞟她一眼,她的脸扭向一边,自顾哭泣,哭出了她一辈子的痛苦和凄楚,一时间把他的心都哭化了,化成了一星火花。他伸出手去,手指搭在她膝盖上。
“你不该哭!”他轻柔地说。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感到心都要碎了,径自不管不顾地哭泣着。
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开始温柔地顺着后背轻轻地捋下去,不知不觉地抚慰着她,一直滑到她弯曲的腰窝。他的手停在那里,无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侧腰,凭的是不知不觉中的本能。
她摸到了自己的纸巾,胡乱在脸上擦着,想把泪水擦干。
“到小屋里去吧。”他不动声色地说。
说着他的手轻柔地抓住她的上臂把她拉起来,引着她缓缓地朝小屋走去,直到进了屋,手才松开。随后他把椅子和桌子推到一边,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条棕色的军毯,慢慢地铺开。她瞥了一眼他的脸,仍站着不动。
他脸色苍白,没有表情,就像一个认命的人那样。
“你躺下吧!”他轻声道,说着关上了门,随之屋里一片漆黑。
她居然莫名其妙地服从了,躺在了毯子上。紧接着她感到他的手轻柔地摸索着,寻找她的脸。他的手万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带给她无限的温存和安慰,最终他轻轻地吻起她的脸颊来。
她安静地躺着,半梦半醒。随之,她浑身一颤,因为她感到他的手在她的衣服里轻柔但又十分笨拙地摸索着。但他的手自然知道该如何脱掉她的衣服。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拉下她身上单薄的丝绸紧身衣,一直脱到脚面上。难言的欣愉令他颤抖起来,他开始抚摸她温热柔软的身子,还亲了她的肚脐。
他要立即进入,她那里像阵雨过后的午后一样宁静,又想冬日的早晨一样安宁。当他真正进入的那一刻,他感到的是纯粹的安宁和满足。
她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一般,一直像睡着一般。甚至他的双臂搂紧了她,甚至他身体剧烈起伏,在她体内播撒着生命种子时,她似乎都是在睡着的状态。直到他结束了,伏在她胸口微微地喘息时,她才醒来。
醒来后她开始感到惊讶,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一来她心头的乌云散了,她感到了宁静。
可是她那备受煎熬的道德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这是真的吗?自己和潘金莲有何区别?
但她知道,如果她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这就是真的。可如果她固守着自我,那这就跟没有发生一样。她老了,她感到自己有千百万年那么老,老到自己不能承受自己。谁把她掠走就让谁拥有她吧,一切都不在乎了。
黑暗中他拉过她的衣服盖上了她的腿,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显然是在整理自己的衣衫。然后他轻轻地开了门,出去了。
她瞥见树梢头的夕照上有一轮小小的皓月,这在天文学上叫做“日月同辉”,寓意吉祥。她马上起身,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然后朝小屋的门走去。
低矮的林子上笼罩着阴影,天几乎黑了。但头顶上方的天空还是亮堂的,虽然不再洒下光线。他从矮林子的阴影中向她走来,抬起的脸像一个苍白的斑点。
“咱们这就走吧?”他说。
“去哪儿?”
“我陪你到门口。”
他按自己的方式安排了事情。他锁上小屋的门,尾随她而来。
“你不后悔吧?”说着他走到她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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