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笺醒来的时候,是在顾璞的休息室。
叶笺叛逆的次数不多,偷偷喝酒算得上是顶大的事了,高考后那次被盛蕾蕾怂恿着喝了个大醉,之后,每次醉过醒来就有了断片的毛病。
昨天……不是小仙送她回去的吗,怎么就来了顾璞的休息室?
叶笺摁了摁太阳穴,推开门出去。
“你醒了?”顾璞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平时顾璞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决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带着种……抵触的情绪,而且,还似乎是特意让她察觉到的。
应该是昨天给他带了很多麻烦,可她往常酒后,都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顾璞说完这话,就拿起案上的病例,“今天你先回去休息。”
“哎,小心——”
迟了,桌面的东西还是被带落。
叶笺连忙捡起来,重新垒好放回桌面。
“谢谢。”顾璞又回到当初那种没有温度的说话语调。
叶笺看着顾璞急不可待离开的背影,凝眉,她昨晚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
休息完回来,叶笺总算是知道了,顾璞在和她冷战。
明明知道是元旦那晚做的事让他生气了,但她偏偏就是想不起。
她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类情况,陈聪告诉她,那是顾璞更年期到了,不用理他,过段时间自己就会好。
一直到一月底,距离他的离开,还余一个月,顾璞对她的态度总算是有了些缓和。
年关在即,叶笺的排班一直到了年二九,短短两天的休息,根本不允许她来回一趟家,归期,也只能盼着搭上复试的日子。
年三十,叶笺一觉到了九点,起来顿觉头痛欲裂,她再次推掉了周木华的邀请,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等头痛冲淡些,她窝在沙发上看了好几个小时的书,外头隐隐约约传来波碗瓢盘碰撞的声音,不久,就有饭香味飘来,叶笺不见饿,浑浑噩噩又到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次睁眼,捞过闹钟,已经是五点时分。
她简单地洗漱,换件衣服就出门去。
这里年的味道很浓,叶笺一踏出门,树上,灯杆,悉数都挂满艳红的灯笼,过店里放出来的虽然是烂熟于耳的歌目,但经过人群一杂,恍若都变成了人间的烟火常态。
擦肩而过,无论是成单,还是成双的人,一派喜气洋洋。
第一次一个人过的年,新鲜又落寞。
平常的流动商贩今日也不见踪影,多半是回家团圆去了。
叶笺心想。
她又绕着人行道走了半圈,突然发现前面竟然有个推车的大爷在买糖葫芦。
她大喜,过去挑了串。
才咬了一口,就被软绵绵的一片扑了个满怀。
一低头就见到多兴致盎然地抱住她的大腿,人立状使劲地用脑袋去拱她。
叶笺把糖葫芦拎远,交架不住她的热情。
多很快就发现叶笺手上那串诱人的糖葫芦,她冲着糖葫芦中气十足地吠了两声。
叶笺为难地看看面前的人。
“多。”顾璞叫了声,大狗很听话地从叶笺身上下来,顾璞遂又解释,“她是女孩子,她很喜欢红色的东西。”
难怪……
叶笺拔了粒糖葫芦给她,只是让她过过嘴瘾,并不打算把整串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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