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笺:……

叶笺偷偷瞄了眼他处方的签名,真的完全看不出写的是顾璞两个字,脑子里正准备给顾璞的备注添一笔,就又听到他说,“逗你玩的。”

叶笺一愣,立马脸红心跳地坐回去。

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刚看完的病例拿过来,继续认真地翻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也发生。

顾璞看着她掩耳盗铃的小动作,无声地笑得更开。

估计是余光察觉到他在看着她,她的耳根尖迅速红得跟胭脂一样。

一定很烫,顾璞猜。

*

那天叶笺叫梅燃直接和顾璞说,梅燃本来就没打算找顾璞,但没想到顾璞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她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却是看到他带着叶笺走了,头也没回。

心除了被痛主导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顾璞很好,唯一可惜的是,他不再属于她,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来想她,也许,他会问起来,然后,叶笺会添油加醋,谁又知道呢。

偏偏,最不想要被人看见落魄的时候,曾存善总是那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面前。

结果,心里所有的怨恨和不甘,就都落到他头上。

曾存善被骂得脸都黑了,但半步也没走,他之于梅燃的执念,不少于梅燃之于顾璞的。

话说得有点狠,可此时此刻,梅燃拉不下脸来对他说对不起。

是该说,但绝不是现在。

往后几天,曾存善虽然没躲着她,可梅燃感觉得到,他站在自己身后的距离,更远了。

梅燃不是不知道曾存善对自己是什么想法,只是,她到现在都还对顾璞存在侥幸,又怎么叫她投向另一个男人怀里?

既然没有机会,断就要断得果断。

而那句对不起,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她话说得那么狠,一句对不起,的确轻了。

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又不巧地撞上曾存善那个奇葩的亲戚。

梅燃隔了一层楼,都听到那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她听了一阵,听不下去,索性直接下去。

“我女儿啊,现在在英国留学,我原来是叫她学医的,她不愿意,”老妇人一脸骄傲地说,“还好,她当初不听我的,善啊,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主治医师,我听说,这……职位很低的,是不是?”

老妇人是曾存善隔壁家子的,在曾存善还在读书的时候,她女儿总是被人拿来和曾存善做对比,巧了,曾存善是那个邻居家的孩子,偏偏,她又生不出儿子。

后来,家里的公婆去世之后,她东凑西借了钱送女儿到国外镀了层金,又听说曾存善读了医,同批进去的人都陆续上去,就他一直在主治医师上纹丝不动,她一逮着机会,就会到院里头酸言酸语。

“这么厉害啊,那你有的是福享罗。”不知是谁附和,老妇人更加得意。

曾存善半句话不说,照样给病人该检查检查,该开药开药,完全没当她一回事。

老妇人没得劲,上来就扯了下曾存善的白大褂,想要撩他说话,好让她继续威风下去。

曾存善冷飕飕地剐她一眼。

老妇人讪讪嘴,松开手,又继续聒噪不堪地说,“我女儿呀,说要找个当地的男朋友,但我怕……那些男的不会疼我女儿……”

梅燃下到来,老妇人还说得眉飞色舞,她气不过,一肚子的火药呛得老妇人不行,“那您老人家怎么不提一下你女儿当年高考四百分不到的辉煌事迹?”

“在国外做三等公民哪里来的勇气挑当地的男朋友,谁挑的谁,还不好说,不是吗?”

“您难道没看到最近一个新闻报道的就是儿女出国糜靡生活,老人死于家中无人知晓吗?”

梅燃话落,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就应声而起。

“你……你,我是患者,我可以投诉你。”

老妇人当众下不了台,开始恐吓。

原本打算不了了之的曾存善没想到梅燃会出现在这里,还帮他出头,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他刚放下病例,就听到梅燃大义凛然地说,“记好了,我叫梅燃,主任办公室在四楼,要投诉还劳烦您移驾。”

恼羞成怒地老妇人错手一推,力气不大,但毕竟是做惯农活的人。

梅燃穿的又是高跟,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往后跌。

老妇人知道事情闹大,正想要拉她一把。

身后的人已经先一步把梅燃整个人拦腰靠到身上抱稳。

老妇人心底一慌,看到梅燃名牌上大大的几个副主任医师的字样,脸色立马吓得惨白,她原本梅燃以为看起来这么年轻,顶多也就和曾存善一样的主治医师,没想到竟然是个不得了的副主任,正愁没台阶下,一转眼见到曾存善紧紧拦在梅燃腰上的手,眼里顿时闪过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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