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月亮,而不远处,帝铭正定定的看着她,好像也出了神,
他只身来找她,一身黑衣正如千机默然第一次见他时,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带锥帽,冷厉的侧脸染上了些暖暖的月光后也软化了不少,
千机默然脚尖轻点就上了屋顶,轻靠着檐角,眸子弯弯,
嗯,怪不得疯子老爱这样,这样确实很舒服嘛,上面的景色也更好。
她抽出了腰间笛子往嘴边送,眼眸轻闭,神色沉静而虔诚,
暗夜中,悠悠笛音和着夜风,一曲镇灵,荡涤人心。
帝铭鬼使神差的上了房顶,然后鬼使神差的伸手,不知为何想摸摸她,可距她的头顶还剩一公分时,笛音慢慢停了下来,
千机默然早就知道这熟悉的气息是谁,
可当他越来越近时,她便及时睁开眼,仰头定定看着他,
帝铭对上她疑惑的眸子,猛地回神蜷了手指缩回来,心里惊慌就连带着脚下重心不稳,
千机默然脸色大变,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往前带,
帝铭借力站稳,看着千机默然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反而不似刚才惊慌,可借着月光……
千机默然只感觉脸上温度越来越高,耳根烧红,帝铭幽深璀璨的眸子中还倒映着她惊愕的脸,
又是这个熟悉的感觉……
“那个,黑衣大哥你小心点。”她立刻松开手,掩饰坐正了身子,手心冒汗,紧紧的握住笛子,
只不过一刹之间,帝铭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他也从未有过,
只知道刚才他们两人离的很近,鼻尖相擦,眼神碰撞,发丝交缠,
所以……这就是她现在变得拘谨的原因吗?
帝铭缓慢坐下,侧目看她,
千机默然立刻夸张咳嗽,意图使自己变的自然些,
“笛子用的可还顺手?”
“啊?”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让千机默然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说它么,挺好的,和我之前的笛子差不多。”
只是那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笛子好像进怨灵风暴的时候就弄丢了,
帝铭浅浅一笑,实则又不知为何心情变得极好,
“帝铭,你,来找我有事?”
“……无事,我……”一句话反反复复也没说出来,纠结挣扎,
千机默然皱眉奇怪,这可不像是之前那个做事果决的黑衣大哥啊:“你真的有事要和我说吧?”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吗?”他终于面色平静的说了出来,
他的身份为世人所不容,更为众人唾弃厌恶,
可是这些以前看似重要的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一旦说出来,
现在,当下,
他们之间就是对立方,等同于添了一道难以跨越的深渊,就连一起坐在这里都有可能成了奢侈,
“为何这样问?如果我说我不想呢,你还要告诉我吗?”千机默然笑着看他,
帝铭一愣,没料到她是这个回答:“你……”
“不明白我为何不想知道?不是不想,只是觉得没必要,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千机默然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他:“可我知道我和你曾经生死相交,现在和未来仍是。”
最后一句落下,
帝铭只感觉自己心口被塞满,莫名的情绪顶上了他的喉咙,让他有些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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