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过去,安遥已经做到了和过去再见,他又有什么理由还揪着不放。

白洛羽帮安遥提了壶热水放在桌子边,又把李紫烟的床摇起来。

“姑娘,我来吧。”旁边护工见安遥有要帮李紫烟擦脸的意思,忙拿了毛巾接手。

“不用,我来,谢谢阿姨。”

护工笑了笑,走了出去。

只剩三人在屋子里,白洛羽在桌子边坐下。看着安遥一点一点给李紫烟擦额头:“安遥,你妈妈一直都没有醒来过吗?”

“没樱”安遥给李紫烟擦完脸就吩咐白洛羽把床摇低点。然后,边帮李紫烟活动手脚边,“已经躺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真怕……”

剩下的话她没出来。

机体衰竭、肌肉萎缩、记忆混乱、一辈子不醒……

安遥是抱着希望的。她不甘心,她要一个答案。

到底为什么,李紫烟对她冷脸相向毫无怜惜。而安华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和这件事有直接的关系。

安遥收拾好床铺,往边上一坐,忽的想起一件事:“白洛羽,那你,要去玉脉山到一个女孩,她叫什么,和你什么关系。”

白洛羽寻思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姑娘开始管着他了,吃醋了!

他走到边上,坐下,离得很近看她:“你呢,你想要我和她什么关系。”

安遥把他推开,抱臂把头扭一边,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句:“我还以为那次你是专门因为我去的呢。”

怎么不是因为她!

白洛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弹了下她的额头,换来她狠狠一瞪。

“那次去玉脉山是因为安伯,他去玉脉山要找一个人。那个人很重要,但是你也知道,结果是我们一无所获。”白洛羽有些丧气。

“所以,你要,再去玉脉山一趟?”安遥心尖划过一丝丝的甜意。她带着些愧疚地安慰他,“没事的,下次一定会有眉目的。”

白洛羽点点头。

安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她很认真地抬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白洛羽,你对我真好。”

白洛羽哂了一下,伸手握住安遥放在腿上的手:“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安遥又看了他一眼,就倾身,把头靠在他肩上,跟猫似的在他颈里蹭。还未蹭上几下,白洛羽伸手按住那只不老实的头,她抬眼有些委屈地看他。

“安遥,乖。”

在他们身后,洁白的病床上,从从被单下面,女人还是阖着眼睛,羸弱苍白。只是,那只瘦弱,布满针孔的手以一种乍醒的姿势动了动,再看时,便有恢复平静。

……

和医院的医生了解了详细情况之后,白洛羽晚上有课就回了学校。

因为医院要做一个信息的统计,需要病饶详细身份情况。家里的户口本和李紫烟的身份证一直都是安华放着的,安遥收拾了收拾,就回了家。

色将晚,彤红的晚霞如同薄雾一般悠悠挂在上,楼道的玻璃上也蒙上了一层绛色。

安遥摇着手上的钥匙,乘着电梯到十五楼

家中无人,换了鞋后,就径直走进了安华的房间。

安华生活很有条理,即使很长时间没有回家里住,被子和衣服也叠的整整齐齐的,鞋架上的鞋子擦的铮亮。

环视一圈,待看到书桌上的笔都一致标签向外,笔尖向下,安遥砸吧砸吧嘴。伸手拉开书桌柜子最下面的一个格子。

户口本和身份证在一打文件下盖着。安遥伸手拿出来,正要合上抽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她的手生生止在了那里,她看着最角落里的那张淡黄、有了年头的纸,迟疑了很久,终于把手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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