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看向铜镜里的临夏:“娘娘,那些侍卫太监,连个宫女都不敢瞅,要是看到你们这些小主娘娘,是不是恨不得直接把眼睛给戳瞎了啊。”

临夏起身:“那把小庄叫进来,看他有没有自戳双目。”

小庄在外面听到自己的名字,急急忙忙进来:“娘娘叫我?”

何嬷嬷和白玉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庄:“笑什么啊,娘娘没叫我?”

“叫你,叫你自戳双目。”白玉笑道。

何嬷嬷瞪她一眼,对小庄道:“没叫你,出去忙活。”

小庄茫茫然的来,茫茫然的走。

一走,白玉又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哪里戳这姑娘笑点了,笑到后来,竟然直不起腰。

临夏懒得搭理她,对何嬷嬷使了个眼色:“拖出去拖出去,我要干点儿活。”

“走吧,跟个傻瓜一样,这到底哪里好笑了。”

何嬷嬷脸上那无奈的笑,纯粹是叫白玉给笑出来。

等到两人走了。

临夏从画缸里,把画师画了一般那副猥琐图给拿了出来。

展开,看着上面痴汉样的自己,实在觉得没眼。

不过独孤煜,却是画的很好。

她摊开一张纸,一笔一划,先把独孤煜给描摹了下来。

其实,也不用看这幅画,光凭着脑子里那个人的模样,和那多年累积下来的童子画工,她画的独孤煜,比画师画的,其实还传神几分。

只画了独孤煜的“大头贴”,然后,比起原画,还是走缩略的,看上去,像个两寸的证件相。

演着头像部分,小心剪了下来,软软一片纸,没什么分量。

她在纸的背后,落了一行字: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将那小纸片,放了窗台晾干。

拿出了她的大工程:鬼画符刺绣。

之前,跟雨生学刺绣,刺的那副“鬼画符”,当时答应是要送给独孤煜的。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一度搁浅。

其实还剩下最后一点了。

从来也没送给独孤煜什么过,这唯一答应送他的东西,也不能说话不算话了。

于是,这一整天,临夏都在奋斗她鬼画符的收尾阶段。

绣工本来就感人,几经搁浅后,忘了个七七八八,剩下那点已经不只是鬼画符那么简单,简直堪称惨不忍睹。

以至于天黑完工的时候,临夏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原本一开始,到底绣的是个什么图案。

废寝忘食的,终是完工了,就剩下缝合了。

想做个夹层,把独孤煜的头像放进去。

这种高难度的活儿,她自己来不了,于是,把绣片变成带夹层的荷包这种技术活儿,最后落到了何嬷嬷手里。

两天后,何嬷嬷把一个藏了独孤煜小像的荷包,送回到临夏手里,临夏只是随意的把荷包丢进了针线篓里,连何嬷嬷精心做好的抽袋,都给她暴力拆解了。

何嬷嬷不解:“娘娘这不是要送给皇上的嘛?”

临夏:“丢这就行。”

何嬷嬷:“干嘛不直接送去。”

临夏:“不了,就丢这。”

何嬷嬷满心不解,但怕继续追问临夏不耐烦,也便不问了。

临夏伺候的日常,依旧是在无极宫和荣华宫之间来回。

日子过的不紧不慢,甚至比往常还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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