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是一位个人创作者,通俗点的说法就是自由撰稿人。

把平日遇到的有趣、有噱头的事情,杜撰成稿投给各种报社,赚取些稿费谋生。

现在他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已经连续两周因没有写出高质量的新闻稿,而陷入了生活的困窘中。

身上的‘百元富兰’仅剩一张,居住在廉价旅馆内眼瞅着月末将至,但别提下个月的房租了,连下周吃什么都成了很大的问题。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是哪里忽略了,要不再出去采采风?”

满头大汗,才回自己租住客房的爱德华,真的没有精力再次外出。

更别提刚才出去,要不是多年锻炼的飞毛腿跑得快,不然绝对丧生在街头火拼的流弹中,

‘我一定是疯了,才想从黑帮手上获得新闻线索。’

咬着笔杆,爱德华面对桌上洁白干净的稿纸一脸焦躁,手指插进卷曲的头发,抽出时他看到又有几根头发脱离皮表,粘连手上。

‘又来了。’

连续一周都在掉头发,联想起最近明显稀疏和发际线上移的头发,他烦躁得像鼠笼里饲养的豚鼠,心里毛焦火辣的。

“好烦啊!我怎么连水字数的垃圾,都写不出来了??”

忧虑、烦躁、焦急、颓废……年仅二十小几的爱德华瘫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凝视窗外的夜景,灵魂像迷失在灯红酒绿的繁华中。

此时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浓郁的迷茫,让焦躁的心情不知不觉归于平静,

愣愣地发呆中,他没有注意到摆放在桌上一侧的相机,正被一阵凭空出现的诡异烟雾包裹。

发呆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等他回神重新振作时,胶卷相机除了新一点,再也没有任何异常。

……

隔壁感知的粘稠异感抵达最高,假寐(谋划)一天的芒斯特也于黑暗中睁开双眼,准确说是暴露的眼球恢复神采。

世界关注赋予异常,让他清晰感知隔壁房间,兴许出现某种异于寻常的事情。

不过自己又不是这世界的傀儡(主角),爱干嘛干嘛,何须理会?

从地板上爬起,摸了摸裤兜里的客房钥匙,他拉开窗户发现是喜欢的夜色,满意点点头便离开客房,往热闹的登马头街行去。

夏末还残留一丝尾巴,精力在燥热中无处发泄的人们,使得登马头街的夜晚格外繁华喧嚣。

夜市大排档、小吃摊相继开门营业,使得街道弥漫着烧烤的炙香,食物的芬芳。

有喝醉的人,胡言乱语宿醉在地上、有荷尔蒙过剩的情侣走入宾馆开房、有气势汹汹的混混,三五成群想找回场子。

热闹不过红灯区,流莺们花枝招展站在街上,用浓妆媚俗的笑颜,遮掩着无比空荡的灵魂。

忐忑握着相机,爱德华还是准备外出取材,无论是什么结果,人在生死存亡的恰饭面前,总会矮上那么一头。

走出宾馆被凉风一吹,顿感手里的相机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安心,他不明就里地摆弄相机。

它明明和往常一样,却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相机奇了怪了。”

眼睛靠近取景器,黯淡的镜头视野上,陡然出现一个虚幻的箭头,吓得爱德华差点把相机摔了。

箭头?

不信邪地再次端起相机,镜头上果然清楚多了一个虚幻的绿色箭头。

左右来回地站位摆弄,爱德华经过一段时间发现镜头上箭头的方向、大小,也在随着自己面向不同,发生改变。

时而缩小,时而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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