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太白苑中,皇帝与皇子二人秉弓而狩,所获颇丰。

简单清点下来,江锜的收获竟然堪堪追平江河。尽管江河今日故意防水,仍然掩饰不住对江锜的满意。

“才十二岁呀,这可真是人生赢家。”江河看着身姿矫健的儿子,大为振奋,仿佛身体也充满了干劲儿。

“吾儿!”江河突然叫停儿子。

江锜闻言,勒马而还,来到江河面前:“父亲。”

“吾儿颇有吾当年风采!等你大婚之后,朕便许给你一营将士,让你操练,如何?”

“真的?”江锜闻言,不敢置信。

等到天色暗淡,两人也尽了玩心,便打道回府。路,江锜在江河的授意下,把今日狩猎来的几匹雄鹿赠与了路旁农父。

“父亲,我看那农父有手有脚,也不饥困,为何给他?”

“你缺这一头鹿?还是他缺?”江河闻言一笑。

“可我也不缺他的感激啊?得了他的感激,我晚饭却要少两品菜。”

“哈哈哈哈!你不缺鹿,你缺名声。”江河乘马走在前面,对江锜道:“你想想那几个农父今日回家会说些什么?不出三两日,今天这事儿就让有心人知道了。”

“原来如此!”江锜闻言突然领悟:“这就是造势,对吗?”

“对,但这远远不够,想要压制群臣,光靠恩惠是不行的。你要让臣子感到恐惧。”

“恐惧?”江锜有不明白了。

难道恩惠和恐惧能同时存在吗?

“臣子怕你,才不敢忤逆你,想要让臣子们害怕,就得狠一点。”江河突然贴近儿子:“你怕我吗?”

“这……”

“我是你爸爸,你怕我是当然的,可抛除这一层呢?”

“父亲征战四方,杀过的人太多了,身有血腥气。”

“还有呢?”

江锜咧了咧嘴,不敢多说。在江河的逼问之下,才继续说了:“父亲虽然不打我,可父亲让我读书,读书读的不好便让师傅们打我。”

“对了!你对臣子也要如此。虽然你不伤害他们,可你可以正当地伤害,乃至正当地杀死他们,而他们永远无法反抗你。缺少了这种安全感,所有人都会投鼠忌器,更何谈忤逆你呢?”

看着儿子一头雾水,江河决定不继续讲下去了。

“反正记住一句话,恩威并施,永远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如此就够了。”

“孩儿谨记。”

两人乘马,飞快回到宫中。

“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早休息去吧。”又对郭济道:“吩咐尚膳司,给吾儿送过去一品鹿肉,哈哈哈哈。”

“诺。”郭济闻言,也藏不住笑意,笑着退下了。

江河回到殿内,突然想起来报纸还没看完,正要回到内房,看完报纸。哪知刚进内屋,便看见一个宫人,正手持拂尘,靠在案边,脖子抻得老长看着报纸面的内容,还小声念了出来。

这宫人看得入神,甚至没有听见江河的脚步声。

江河看着觉得有意思,便也没有突然打扰,而是饶有兴致地听宫人小声把这段文字念完。

一段念完,那宫人仿佛十分振奋,握着拂尘的手砸在另一只手,直呼:“好!”

“好文吧!东坡先生的文章,能不好吗?”江河含笑过去,可宫人早已吓得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等到江河回到桌案边坐下,那宫人已经跪在地,震动如同筛糠,像是开了震动模式。

“呵呵,朕又没追究你的罪过。”江河探过身去,抬起了宫人的头。

“十六,还是十七了?”

“十……十……十……”宫人“十”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把江河给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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