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怪!
一座渔港上没见渔船,却停着七八艘客船,皆是掩着舱门、闭着花窗。
李夜墨道:“范堂主、蓉蓉堂主,船上好像没人,估摸是见九江贼人来,各自逃难去了,这些船恰好便宜了我们。”
范亦蹙着眉心轻轻摇头,“不然,船是水上马,逃难何不走水路,这些船,有蹊跷。”说罢,冲朱赢使了个眼色。
朱赢是范亦手下老人儿,不消多说,当下点了几个弟子,踏过浮桥,走到船边,先呼喝一声。
“船家,火船帮到此,要借你的船,还请出来答话。”
呼啦啦啦……除了风声、江水声,没有半分回应。
朱赢提着刀,率几人跳上客船,挑起舱帘,舱里果然是空荡荡的,正惊疑间,其他船上的弟子都高声汇报。
“主事,船舱是空的。”
“我这也是。”
都是空的?
朱赢走进舱室,目光扫视一圈,舱室两侧挂着些蓑衣斗笠,正中摆着矮脚桌几,其上的茶壶空着,四只小碗倒扣,舱底的粗麻床褥铺陈整齐,朱赢随意将手探进被子,周身立即打了个激灵……
热的!
不敢声张,朱赢缓步退出船舱,向着岸边喊了句,“堂主,没见异常,都是空船。”
朱赢嘴上如此说着,手掌作刀状划过脖子,众人皆是会意,都顿下脚步等他回来。
上岸,朱赢走到范亦身边,附耳道:“堂主,船舱没见人,不过被窝是热的,这几艘船估计是饵。”
范亦咧嘴笑道:“老夫被当作鱼了,不知道九江门下的钩子够不够硬。”
李夜墨问:“范堂主,明知是饵还要吃?”
范亦答道:“小家伙,已知是饵还能上钩?水面上的常见伎俩罢了,这些人都扒在船底和浮桥下面,我们若是上了船,他们就该将我们掀到水里了,既然提前知道,索性叫他们自个变水鬼去……”
范亦吩咐左右砍断浮桥。
几刀下去,碎屑飞舞,驻满黑色苔藓的苦竹劈折,桥面斜矮向江水中,劈桥弟子慌忙跳到岸上,回头一瞧,二三十道黑影矫健如鱼,瞬间向周围四散,疾呼道:“范堂主,桥下有人!”
范亦开口道:“九江门哪个鬼祟布下的手段?已经叫人看出来了,还要躲躲藏藏吗?”
哗!
乌蒙船后先冒出一颗脑袋,随后从桥下匆忙出来的二三十人也露出脑袋来,继而船下又钻出不少,细数来有五六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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