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海一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迟缓过来,“哦,哦,好,我懂了!”他立马跟着福子的后面,突然来了一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陆子海。”
福子没有回头,她没有精力去听一个人叫啥,更何况她们并不熟。福子是一个很怕生的人,所以她的圈子和林安一样小,只有熟的人才会晓得她其实是一个逗比的人。福子先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要来了申请出院的文件,陆子海就这样说不出半句话地跟在福子后面,直到跑去了一楼大厅的缴费处,陆子海才主动地抢走了福子手里的缴费单子,留个宽厚的背影给福子,“我来吧。”说完就递给了窗户口那头的工作人员三两下就缴完了。
福子也没有多话又赶紧地和陆子海一直跑回病房。毕竟出院是见很繁琐的事情。等福子和陆子海赶来的时候,林安和老板还有小明已经将要收拾的东西给弄好了。
“谢谢你啊,姑娘你叫什么啊?”老板站在一旁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感谢她这一年来的照顾。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要这姑娘的手机号,怕以后照顾林安妈妈的时候发生什么紧急的情况还可以从她那了解下。
“福子。”福子姐屈躬,呵呵地笑着,象征性地回握了下。
“那我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找你吗?福子。”老板慈祥地看着福子,扇了扇他的蒲扇,弯弯的眉毛搭在那双真诚的眼睛上。任谁看都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吧。
福子立马掏出手机,“当然可以,我记您电话吧。”
老板立马将陆子海推了出去,“存他的吧,我没有手机。”老板说的话是真的,他家里只有一部放在杂货铺前面的老式红色的座机电话。其次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懂年轻人的世界,还是陆子海交涉更为好。
存完电话后,陆子海推来一个轮椅是上楼的时候特意去商店里买的。陆子海推着林安的妈妈,小明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点都不觉得累。直到真正在楼下等车的时候,林安才回过头看着高楼上那一扇扇明亮的窗户,暗下的就好像只有自己那一扇一样。她最后还是上了车,与福子简单的告完别后,和陆子海他们一起坐上了那回家的面包车。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全都沉浸在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路里,林安坐在妈妈的旁边,说不出的喜悦慢慢一点点滋润这林安那已经破碎的心。对,她真的把妈妈接回家了。她真的要好好开始生活了,之后的事一件件被林安记在面包车里的一个随手捡来的本子上,她怕自己容易忘记,时刻地记着她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她紧紧地握着这个已经没了封面的本子,就像她一样,残存的内在已经被裸地躺在风沙里,时间会抢走所有的一切。
到现在为止,林安好像从始至终都打算没有只会冷慈一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口袋里的手机早就发好了信息给枫溪和冷慈,她直接把手机里的电话卡给抽了出来。右手搭在窗户上松开了手,感受这四月初的仅剩的一点点寒风。
她终于从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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