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束利落的阳光斜斜打下来,此时的京城门庭若市,人声鼎沸。

街边林立的商铺吆喝声不断,正是吃饭的时间,有饭香从酒楼飘出,马车从街上行过,车轱辘在路上碾出一条长长的车痕,远远的拉向城门的方向。

今日京都的城门大开,迎接由北而来的克烈部使臣。

鸿胪寺卿李洪李大人早早便从府上动身,率领一众官员侯在城门外,等待克烈部使臣一众人进京。

直到日头高挂,迎接使臣的官员额头都渗出了薄薄的细汗,身上的汗衫打湿,克烈部使臣才携着数百匹精良的北方良驹,姗姗来迟。

克烈部使臣微微躬身,“各位大人久等。”

其中一人对着城门口迎接的鸿胪寺卿李大人道,“想必这位是接待的李大人,从北边来大殷的途中出了些状况,进京时间稍有延迟,还望李大人谅解。让李大人久等了。”

男人穿着宽大的胡服,虎背熊腰。

他身后跟着一名女子,窄袖胡服,容貌艳丽。头发被编成小股披散下来,繁复的发饰叮铃作响。

身后有大殷官员忍不住在心中冷嗤。

这些人无非是想给他们大殷一个下马威,故意来迟让他们久等,却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克烈部区区一个小国却如此行事,果然不是一个安分的。

鸿胪寺卿李大人仿佛不知克烈部使臣的意图,面带笑容,“使臣言重了。”

克烈部使臣见他如此说,也道,“不不不,让大人们等了如此之久,令我们着实不安,一路上赶得很呢!”

话音落,他又一整容,又向鸿胪寺卿李大人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大声说道,“克烈部使臣,携百匹战马前来大殷!”

鸿胪寺卿李洪笑着向前,伸手一引,“使臣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辛苦了。陛下早已为使臣备好府邸,遣本官来为使臣带路。”

鸿胪寺卿李洪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使臣这边请——”

“有劳李大人。”那人也不客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大殷朝的官员走了。

李洪留下了部分侍卫守在驿馆附近,自己去了皇宫述职。

克烈部使臣跟着大殷官员到达驿馆,安顿好后,其中一名叫巴雅的女子踱到隔壁的房间。

那房间里的男人身材魁梧,浓眉深目,鼻梁高挺,嘴唇偏厚,下巴方平,正是今日城门与鸿胪寺卿李洪周旋的使者,收起一封秘密传来的密信。

巴雅看到他手中巴掌大的牛皮纸,问道,“可是可汗传来的密信?”

巴达布神色不变,手掌一开一合,信件化为粉末。

闻言回道,“可汗来信说,让咱们见机行事。”

他们克烈部自从输了多年前那场战争后,每年都要向大殷朝贡数不尽的珍品。尤其他们草原儿郎最擅马上作战。他们草原的战马最为精壮,几乎每年都要向大殷进贡壮马。

而近年来,进贡的战马数目也逐年增加。

他们克烈部早已不想向大殷继续朝贡,只苦于克烈部将少,不如大殷泱泱大国,满城随手一抓便是大把大把的士兵。

但他们克烈部的将士悉数都是精英,一个将抵大殷十个兵。

每年向大殷朝贡,他们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巴雅容貌艳丽,许是在草原常年喝羊奶长大的原因,她皮肤白皙透亮,竟跟奶脂一般,深邃的五官轮廓,大眼睛高鼻梁,唇色艳丽。

在草原上,是他们草原数一数二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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