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上的镂空花纹处突然出现一张脸。那张脸紧紧地贴着铁门,黑白眼睛咕噜地来回转动——他在向外张望。

这个人就是沈亦诚,而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前段时间刚刚买下来的一所巴黎公寓。

还好,外面没有粉丝。

沈亦诚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手指间的香烟摁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他住的地方距离市中心有些距离,本就是图个安静才选的,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经过。他沿着石板路往前走了大概100米的样子,就到了这条街唯一的一家蛋糕店。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站住了脚跟。

原本应该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那位老年绅士,却没有站在那把巨大的彩虹遮阳伞下。一群乌泱泱的人群堵在门口,将原本只有两三米宽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一把破烂的黑色桌椅躺在路的中央,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玻璃。连门口那把巨大的彩虹伞也有点歪斜,彩色的伞面倒钩着门框。

沈亦诚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推了一把眼镜,企图用手掌挡住自己的脸。他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快速地观察着眼前这帮人。

那一群人男女老少层次不齐,其中不乏有几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一个女人手里牵着一只上了年纪的法斗,旁边是她的丈夫。丈夫手里拿着手机,正垫着脚用录像。有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挤了进来,他看上去有些好奇,但是又不敢想周围人打听,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沈亦诚眯着眼观察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一个类似于新闻媒体人出现,于是松了口气。今天的他就只穿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并没有做过多的乔装。

沈亦诚仰起头——1米8多的大个让他在国内很有优势,但是在这个白人群体中,就显得又些普通。一个身着警服的人弯着腰慢慢地从店里面退了出来,手里抬着什么东西。而站在旁边那位同事忙着指挥人群,疏散道路。

沈亦诚捂住鼻子,一股恶臭的气味逐渐在人群里弥漫。

“这是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站在沈亦诚旁边的一位法国女人怒吼道。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一边后退,一边回头张望,就怕自己一个抬脚的时间,错过什么事件。

又有一个警察抬着烤箱从蛋糕店里走了出来,紧接着又有两个警察抗着稍微大一点的烤箱走了出来。烤箱的缝隙还往外渗透着不明的黄色液体。

沈亦诚伸了伸脖子往里面张望,原本摆放蛋糕的玻璃柜台已经碎成玻璃渣,一把陈年旧锁挂在玻璃和铁框之间,似乎轻轻一推就会掉下来。

紧接着,人群里发出了“吁”地一声,两个警察抬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走了出来,白色的发丝上染着同样黄色的液体。

他的嘴一张一合,大口地吸气吐气,看上去就像夏日里的狗。

沈亦诚换了一个位置,企图能看得更加清楚。

旁边的中年大叔双手摸着下巴,略有所思地说道:“他是自杀吗?”

“他为什么要自杀?”另一个人问道,“难道是活不下去?”

沈亦诚看了看着那位老人,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那位热情招呼沈亦诚吃蛋糕的绅士,而现在……沈亦诚的心情突然压抑了起来。

他是不想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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