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金芒如河流浪涛,冲击着泥界,却不断荡回,那炸裂的泡沫,没有惊起一点浪花。

剑魁星收敛的锋芒,如未出鞘的金剑,平静的眸中忽而暴涌出一道无所不破的厉芒。指尖轻抬,倏忽洞出,一点金芒轻轻的点在泥界上。

咔咔,咔咔,咔咔……

似乎出现星星缝隙,水汽灌入,可缝隙中透着缕缕闪耀的符文光华,叮叮叮,符文锁链不断收拢,想将崩裂的泥界破开。

老者白发顿而笔直,在水中狂舞,霸气侧漏,身影陡然出现在泥界一侧,双掌重重的印在泥界之上,意兴阑珊的道:“阁下剑道如虹,利刃出鞘,锋芒毕露,走的是一剑破万法,聚集金之领域于一点,堪称奇迹,称之为最强之矛也无不可。而本座这泥界凝炼百年,可谓是最强之盾,却不知以最强之矛,攻最强之盾,结局又会如何?”

老者自信满满,神色凝重,却是傲然而立,周身鼓涌的土色光华如同河流,不断灌入泥界。

而剑魁星眸子中微微诧异,想不到自己花了一柱香聚集的剑势,又花了半柱香将领域浓缩于一点,旋即点出最强一剑,却堪堪将泥界点出裂纹。

不过,面上依旧是自信飘荡,点出的剑势并不是一蹴而就,更不是区区两三息,剑之利,不存乎一瞬之间。

他,剑魁星,所走剑道并不像普通意义的一剑破万法。

此一剑,一开始,便会永远下去,如同不死不休的饿狼,敌人不倒,剑势始终不消,万法不灭,剑意不朽。

一时间,场面凝固,剑魁星食指点在泥界表面,泥界不断崩裂毁灭,可泥界是一个完整无缺的整体,随着不断的蠕动,聚散之间,又将龟裂吞噬。

崩裂,愈合,崩裂,愈合,那抹裂纹去势不消,却又不长,始终僵持。

而老者双掌死死的按在泥界表面,体内涌入海量的土色光华,加持泥界。

远处的宁阙,看着两个绝世高手过招,刚开始还是暗流汹涌,狂暴霸道,可越往后,越平静,出奇的静,演变成如此状况,画面竟然静止不动,显得诧异莫名。

不过,那股暗涌却未曾消逝,反而愈浓,战争发生在无声无息中。与想象中的河流断裂,方圆十里内震响如天完全相佐。

看了两柱香,也觉得无趣,周围人影渐散。估摸着没个几天几夜,这场无形的大战不会分出胜负。

宁阙如同一条鱼般不断窜上,心中有些恍然,这些高阶虽然厉害,短期在水里还不会出什么问题,可长期在水底恐呼吸困难。

浮出水面,四面已然望不到边际,尽是波澜起伏的水流,汹涛阵阵,而上方倾泄而下

的裸露大口已然清晰可见,河流上方,人影绰绰,大部分是地宁卫,不过也只有区区千人,估摸着其余人要么是被暗涌冲走了,要么不幸淹死。

而那些噗头的人影在缓缓汇聚,顺着水的涨势,朝着水流的地方而去。

宁阙刚一转过身子,正准备与众人汇合,左侧“嗍”的一声,锋芒刹那及至,汗毛乍起,丹田中的血煞之气喷涌,倒射开去,差掉一块巴掌的的皮肉,血水汩汩而淌。

侧头一看,那黑影已然钻入水中。

宁阙面色赤红,浮空而起,大片的血水顺着腰肋洒下,许久未见其动静,心中有些惶恐,若不是警觉性奇高,丹田中的血煞之气烂熟于心,早早推动身体侧反两尺,恐怕都躲不过这致命的穿胸一击。

即便如此,也落下如此伤势。

遍寻无果,心中讶异,到底是谁?有如此本领,即使明目张胆的上来,自己也难以逃脱,何必这般躲躲藏藏,不过挑眉一看远处迎来的地宁卫,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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