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尸横遍野。

男女老少躺了一地。

刚睁开眼的唐生有些懵逼。

这二十来号在地上躺尸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大多数人嘴角流血,舌头外露,双眼泛白,口吐白沫,死的既有个性又颇具喜剧感,有几位的小腿还在微微抽动。

这是在演戏吗?

现在群众演员的演技未免太牛,舌头吐出口腔二十厘米不说,这白眼翻的真是绝了,好像连呼吸都没有,跟修炼了龟息大法差不多。

躺尸躺到这个份上,真是专业。

中午盒饭必加鸡腿!

定了定神。

感觉空气中血腥味有些重,脑袋昏昏沉沉的唐生干脆迈开脚步,避开那些“尸体”,向着门外走去。

出门,四下打量。

院落有些荒凉陌生,地面石缝中杂草丛生,似乎荒废了许久。

身后这栋建筑很有民国时期的宫殿式建筑风格,既有北方端庄浑厚,又有南方灵巧细腻,颇有几分历史的沉淀感,就是看上去挺破败的。

我这是穿越了吗?

继续向前走,直到出现了几台摄像机和剧组的道具设备,他才松了口气。

果然是在拍戏。

可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去了哪儿?

穿越布满杂草的破败院落,来到了大门口。

刚推开院落那扇老旧斑驳的红漆木门,唐生顿时傻了眼。

门外不远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攒动,就是没有发现导演或者剧组的员工。

四周到是有许多破败的民国建筑废墟,几乎都被拆迁围栏彻底围挡起来,似乎这片区域即将被拆。

“这里究竟是哪儿?”

走出这片废旧荒凉的建筑区。

唐生很迷茫。

脑海逐渐浮现出三个经典的人生哲学问题。

这是哪?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后脑壳。

疼!

真地疼。

慢着!

记得昨晚……

刹那间,那股记忆犹如潮水般涌现而来,让他脑壳生疼。

我姓唐名生,叫唐生,不是唐僧,别搞错。

今年不过十八岁,平时勤工俭学,靠脸和演技吃饭,平时主要从事演员工作。

昨天,自己其实是被某个小剧组雇佣,来到民国街的这栋鬼屋拍摄鬼片的。

身后这栋民国风格的建筑便是所谓“鬼屋”,听闻到了午夜十二点,屋里便会出现鬼怪,非常邪门,还经常有人因此失踪。

当然。

作为马克思唯物论的坚定拥护者,唐生从来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之说。

再说剧组给的日薪真是高,一晚上五百块,白赚白不赚。

所以就跟着来了,准备充当专业躺尸人。

谁知道,昨晚跟着剧组进入这栋建筑不久,自己后脑被人敲了一棍子,随后眼前一片漆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便天色大亮。

也不知道昨晚拍摄的怎么样了。

难道剧组工作人员都在里边表演躺尸?

咕咕咕……

唐生还想继续揣测,可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打断了他的思绪。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从昨天下午开始,他二顿饭都没吃了,真有些扛不住,无论如何还是吃点小吃填饱肚皮再说吧。

“三鲜面,大肠面,皮肚面……十元一碗。”

正巧对面有条不起眼的小巷,小巷口有个冒着白色雾气的临时路边摊,那里传来了粗狂的吆喝声。

快步来到街边面摊前,唐生咽了口唾沫,坐下道:“老板,来碗三鲜面,加双份大肠。”

“坐!”

老板手脚麻利,捞面加料,没过十秒钟便将一碗铺满褐色大肠的三鲜面,“扔”到了对面长桌上。

哐当!

面汤四溅,大肠晃动。

唐生饥肠辘辘可没管那么多,直接拿起筷子便开吃。

可刚挑了两口面,他就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吐槽:“这面条煮时间过长都煮烂了,吃在嘴里一丁点劲道都没有,失败!”

“这面汤也有问题,没有熬任何汤头,用的是清水汤底,但老板你为了让面条足够鲜,放了起码三勺鸡精,这么做真是适得其反……”

“因为你又往面汤里加了两勺盐提味,提鲜过头了,大哥,这面汤咸到让人难以下咽。”

“好好一碗面,让你做的毫无嚼劲又咸的要死,失败!”

唐生撇着嘴,开始用筷子在碗里挑拣。

“青菜没洗过,有股土腥味,失败!”

“鸡蛋煎过头,蛋皮都焦了,失败!”

“肉丝全是筋,根本嚼不烂,简直失败中的失败!”

“最惨的就是这截猪大肠了,里面还有一坨屎,你有没有搞错啊,老板?”

将一截猪大肠从面碗中挑出,唐生用力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老板,你看见这大肠没有,里边有一坨屎唉!”

老板答道道:“猪大肠里本来就有屎,吃点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唐生嘴角抽搐:“老板,你还真幽默,信不信我现在就帮你大声宣传,说你的面条里有屎!”

老板撇撇嘴:“吃就吃,不吃滚,少跟我废话,这碗面十八块,拿钱来。”

“拿钱?我还没找你赔偿,你还敢找我要钱?”

唐生不由自主的怒视对方,要来个据理力争。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不由得惊为天人。

就见面摊老板小眼猪鼻,脸上坑坑洼洼,好像被陨石砸过的月球表面,还有一道横跨眉毛鼻子的刀疤,绝对的满目疮痍,惨目忍睹。

老哥!

今天出摊前,你用硫酸洗脸了?

此外这位长得人高马大,又黑又壮,胸口那撮浓密的黑毛比自己身上所有毛加起来还要旺盛浓密,看的渗人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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