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之看着怀菊，心中有些怅然。
怀菊全然没有注意萧望之的情绪，和所说话的含义。
“萧公子，过来帮忙。这花我得给它们加点养分了。”
“这花已经过了花期，注定是要枯萎，姑娘又何须徒劳无益呢。”萧望之劝道。
怀菊不高兴地嘟囔：“我告诉你，这人有生命，花草也有生命。人得了病痛没有及时医治会留下隐疾，这牡丹也一样，现在照料不好，第二年又怎么会开得好呢。你喜欢一件事物，就应该无时无刻地喜欢，而不应该只喜欢它最灿烂的样子。”
是啊，如果喜欢一个人，你也会从青丝渴望到白头。
萧望之听得怀菊的话，忍不住心中感慨，但却并未表露，只是夸道：“怀菊姑娘，我看你一点不像读过书，说话做事倒是比许多读书人还要通透。”
“还从没有人这样夸过我，我懂什么道理。不过和你耍嘴皮子罢了。”怀菊笑着回答，她这几日和萧望之共患难，心境倒是亲近了不少。
“就算是耍嘴皮子，也回味无穷。”萧望之说。
“你是个读书人，却说不过我，你作为一个读书人却不厉害呐？”怀菊听出萧望之话中含义，却故意揶揄他。
“说不过我，是我怕你觉着，和我说话索然无味。”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说得过你？”
“对的。”萧望之也嘻哈笑了起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我最怕得罪的就是你。”
“好啊，你个萧望之，竟然拐着弯骂我小人。”怀菊听了，顺手操起了木瓢，追着萧望之打。萧望之绕着牡丹花跑。跑着跑着就放弃了，停下来在那喘气。
“给你打吧。”
萧望之突然转过身停住，怀菊举起的木瓢悬在半空，倒是不敢在下落了。
“不和你闹了。”怀菊躲开，萧望之炙热的眼神，继续照料起牡丹。
萧望之看着怀菊的身影开口说：“怀菊姑娘，我要告辞了。”
“是要赴京赶考吗？”
“是。”
怀菊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淡淡回了句“嗯”，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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