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爷看到武铭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发不出声音,脸上的神情透露出十分不屑的情绪。

“庆皇叔,刚才得罪了!这气味无毒,你放心,过一会儿你就能讲话了。”三皇子有些心虚的低头道歉。

“庆皇叔,”洛怀信郑重向庆王爷行了礼,站在他对面,细细将自己如何查出他收买武铭的事解释给他听。庆王爷面无表情,看都不看武铭一眼。

“庆皇叔,我知道你恨我父皇,甚至恨皇室每一个人,我下面说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也曾经恨过我父皇,恨过皇室每一个人,更恨自己为何生于皇家,我曾想过,即使生长于乡村农夫的家中,也比做朗坤的皇子幸福万倍。你一定觉得,我从小就有父皇为我铺路,不惜牺牲一切,只为日后让我顺利继承皇位,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皇叔,你可知道,我跟你一样,并不想当什么皇帝。做皇帝有什么好?我父皇自从成为一国之君,就没有一日真的开怀大笑过。他每一日都在担忧,每一日都在生气,每一日都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他的女儿们个个都怕他,在内心疏远他。他的六个儿子,我恨他,每每见面都与他争吵,我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过他;二皇弟,暗地里和皇后策划着要杀了他取而代之;三皇弟,为了自保在他面前撒娇装傻装了十几年;四皇弟,眼里心里都没有他,只有能够给他带来荣华富贵的二皇弟;五皇弟,心里完全当自己没有他这个父皇;而武铭,更是恨不得亲手将他处置。妻妾成群又怎样,儿女众多又怎样,还不是过得如履薄冰,孤独可怜。

庆皇叔,皇宫动乱那一年,我父皇不过十二岁,是最不受待见的九皇子,住在距离先皇最远的黎丰宫,因此才侥幸躲过一死。他既不是主谋,也不是帮凶,他自己也是皇宫的牺牲品,被皇后身后的郑家看上,就这么糊里糊涂推上了皇位。真正害你的人都已经被先皇处置,造反的王爷被五马分尸,他罪有应得。我知道,皇叔的痛苦什么都无法安抚,我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皇叔放下,我只知道,皇叔心地善良,心系百姓,虽然没有野心,却有仁心。朝廷动乱,百姓受苦,皇叔,放下吧,你还有我们。我初上战场那一年,皇叔给我的护身符,我一直贴身带着;三皇弟只要跑出皇宫,就一定会来看皇叔;益清每年都来皇叔的院子摆宴席,说什么皇叔这里的桃花最好看,其实只是想让皇叔开怀。。。”洛怀信说到动情处,眼睛不由湿润,哽咽着停了下来。

三皇子竟然直接跪了下来:“皇叔,皇叔,你放下吧。我早就想好了,以后成家立府,就在你旁边,你隔壁的院子,我都偷偷买了下来。我们叔侄两人每日饮酒作诗,好不好!”

武铭想了想,也上前一步:“庆王爷,我不是有意要背叛你我的约定。我的心爱之人告诉我,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我平安,她怕我因为复仇变成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我猜想庆王妃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庆王爷此时已经可以说话了。他哼了一声道:“几个毛头小子,跑到我这里来讲大道理,我怎么想,怎么做,你们都休想改变。”

屋里三人对看几眼,也知道一番话语恐怕不能就轻而易举将庆王爷的心结化解,大皇子洛怀信只好叹一口气:“庆皇叔,我明白。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只好得罪皇叔了。”他上前点住庆王爷的几处穴位。三皇子对王爷府里的下人们宣称王爷病了,自己带了太医来诊治,平日里下人们就知道庆王爷不愿他们多事,立刻相信了,除了送饭送茶,都不曾来打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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