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坤的殿试在冬季,是对学子们的一种考验。皇上命人将殿门大开,自己端坐在皇座上,暖手炉被他放在一旁,目光炯炯的望着殿下精神抖擞的十位学子。他们站立的地方距离殿门不远,风吹进来冻得耳朵通红,可每个人都纹丝不动,脸上有一副志在必得的精神气。
站在最左边的,就是宋清忆。“外貌如此俊秀,却不知是否真的担得起太妃的欣赏。”皇上在心中想。昨日太妃亲自来见他,将益清公主与宋清忆的事详详细细告诉了他,将宋清忆如何通过考验也说了,言下之意,太妃对他已经十分满意。太妃对他有恩,这些年来却从未要求他为自己做过任何事,因此,益清的婚事,他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这样想着,皇上对宋清忆格外严格,连问了他几个极其难答的问题。宋清忆眼中毫无惊慌的神情,不卑不亢,从容作答,倒叫皇上对他另眼相看。殿试之后,皇上挥笔写了几个名字:宋清忆不出意料是第一名,第二名自然是祁寒岭。除此之外,益清公主的婚事也跟着定了下来,当科状元配痴情公主,向来是民间最爱的佳话,一时间有关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传的到处都是。
三皇子在茶楼听说书的讲到状元郎如何深情的向公主表明心迹,一口茶喷了出来,对面的陈邀月连忙站起来躲开,埋怨着瞪了他一眼。
“邀月,你听听他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宋清忆哪有他说的那么油嘴滑舌,我皇妹也没他说的那么矫情。”三皇子笑着摇头。
“说书人的故事,自然是讲得越夸张越有人愿意听。只不过他哪里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远比他编的要动人百倍。”陈邀月说到这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轻声问她:“你可是觉得我不够男人,不像宋清忆那样有胆魄,还要等到大皇兄重回皇宫护着我,才敢提起你我的婚事。”
陈邀月白了他一眼,忍住笑意说:“你如此敏感做什么?我难道是那样俗气的女子,这种事情也要做个比较?更何况,你为了我,冒着欺君之罪的危险,编谎话躲过了上一次的选妃,我难道不知道,不感动。”
“那你为何叹气?”三皇子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起从前在宫中的日子而已。我那时候太过骄纵,益清公主想必觉得我十分可笑。”陈邀月脸上带着一丝怅然。
三皇子心疼的摸摸她的脸颊:“益清从未那样想过你,而且,她听我说到你现在独当一面,生意做的这样好,对你十分的佩服!”
陈邀月笑了笑,低头道:“我有什么好佩服的。”
三皇子难得见她羞涩的样子,伸手温柔的揽住她说:“邀月,你是我见过最胆大,最坚毅,最了不起的女子。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幸福。”陈邀月眼睛一湿,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天色渐晚,三皇子将陈邀月送回宅子,就返回了皇宫。陈邀月并没有进屋,而是默默的藏在门后,望着三皇子渐渐走远的身影,忍了一下午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并不知道大皇子和皇上之间的绝密计划,因此,在她看来,三皇子对大皇子的事情太过乐观了,皇后和太子势力这样大,皇上又对大皇子动了怒气,大皇子恐怕要在西北呆一辈子,而没有大皇子帮三皇子说话,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子,都不可能允许三皇子娶她。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珍惜着和三皇子在一起的每一日,也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有什么期望,不要让他为难,他总有一日,会有他的三皇妃,而那个皇妃,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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