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大皇子的咳嗽声渐渐的停了下来,他这几日新伤旧伤一同复发,每晚入睡都十分困难。武铭守在门外,确定他已经睡了过去,方才施展轻功,来到了冷宫。
皇上仁慈,冷宫里并未关着任何妃子,自然也无需宫女太监在此常驻,日日夜夜都冷清得很,宫里很少有人会到这附近。武铭昨日收到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递给他的消息,要他今晚到冷宫相见,他心知对方必然是那医馆老者的人。
“拜见三皇子!”武铭一到,就有人从树影中走出来,一步拜倒在地。
武铭冷冷的看着那人,并未开口说话,也没有叫他起身。
那人倒是不觉尴尬,自行站了起来:“三皇子,今日一约,是因为卑职的主子想跟三皇子要一句准话。我们不惜赴汤蹈火,也定会把三皇子捧上皇位,只是三皇子既然已经同意与我们为伍,为何迟迟不肯将大皇子的底说出来?”
武铭冷哼了一声,说道:“医馆那老头的身份,我一星半点都不知,你来跟我接应,还要蒙上面,至于你们背后的主子,说得神通广大,我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更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你们对我防范的紧,几句三皇子,就要我给你们交底,是当我一介武夫,好哄好骗不成?”
对方听了此话,并不惊讶,伸手一拉,露出了脸。他是那个经常在皇后宫中乔装进出的精瘦中年人,可武铭并不认识他。
“主子知道三皇子必有这样的疑问,因此吩咐卑职带来亲笔书信一封,请三皇子在这儿看完,再交回卑职。主子身份敏感,因此十分小心,还请三皇子见谅。”那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武铭。
武铭拆开书信,一边读,一边皱紧了眉头。他读得十分仔细,过了好一阵子,才将手中的书信递还给那人。
“怪不得。。。只不过,我身上也有洛家的血统,他难道不应该也恨我吗?怎么反而要推我上位?他自己做上皇位,岂不是对当今皇上最大的报复?”武铭虽然语气依旧强硬,态度却明显有所改变。
“恕卑职直言,皇上并不知晓三皇子的存在,对三皇子的生母更是毫不尊重毫不在乎,若是他知晓他的皇子对他满腔仇恨,他丢了江山是缘于多年前一个对他来说小小的错误,这样的打击,才是最大的。而我家主子的初心,是惩罚皇上以及先皇,他从来都无心皇权,更不愿成为乱臣贼子,被世人唾弃。待三皇子顺利登基,主子就会。。。自刎以解三皇子的疑心。”
“什么?”武铭一直无动于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为何。。。”
“三皇子也有心爱之人,大概也能明白生死离别的痛苦,主子这些年来,若不是被报仇雪恨这样的念头支撑着,早已经成为行尸走肉。他与爱妻相爱至深,对一双儿女更是视若珍宝,当年的打击。。。说到这儿,三皇子可知晓昨日林婉莹林小姐的遭遇?”
武铭正在为这人的经历叹息,听到林婉莹的名字,立刻问道:“她怎么了?!”
“林小姐之前在京城名气太大,惹得许多大家小姐的嫉妒不满,现在终于有机会欺辱她,自然不肯放过。昨日林小姐出府去庙堂拜祭生母,路上被人认出来,指着鼻子叫骂讽刺了一番,明显是受人指使。我家主子碰巧也去拜祭妻房儿女,不方便出面,便派人将人群驱散了,林小姐被众人推搡,受了轻伤,看着十分憔悴,我家主人想到三皇子知道了,心情定然不好,只是家中并无女眷,不好上前安慰,只能看着她黯然离去。”那人面带不忍,声音中带着一丝同情。
武铭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说:“可知雇人闹事的是哪几家的小姐?”
“不管是谁,查出来了又能如何?只要林小姐一日不成亲,身后没有强大的夫家为她撑腰,她就要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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