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南下南漳的官道上,旗帜飘扬,无数的人头传动,人喊马嘶声连绵不绝。
经过七天的筹备,襄阳卫指挥使耿大庸,总算凑齐了五千兵马,勉强接近一卫,五千六百人的兵额。
只是放眼望去,除了耿大庸的200多家丁,和几位千户,百户十几,几十家丁还像些样子。
其余人无一不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军服破烂不堪,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门,就这些行头,几座千户所和几十座百户所,也将库房翻了个底朝天,才堪堪凑齐。
五千人中,青壮也只占了一半,五六十岁的老者有之,十二三岁的孩童则更多。
而与之相比,后面左良玉派来的三千大军,就要好看了许多。
参将左长勇和两名千总,看着这群叫花子军队,眼里尽是不屑,又看了看自己后面的三千兄弟,则是得意的扶须微笑。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耿大庸也知道,虽然这次剿灭龙门阵的毛贼,他是主将,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想要剿灭那伙毛贼,还得靠人家的三千大军。
他带来的这五千人,其实就是负责打下手,监督这三千人,防止他们冼扰地方士绅。
“耿指挥使,这天不早啦,今天就到这里吧。
”
“左副将,这才大中午,大军今天走了十里都还不到,还是再等一等吧。
”耿大庸眉头一皱,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指挥使大人,弟兄们早上才喝了两碗稀粥,这大热的天儿,哪里还走得动?所以还是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吧,不然引起士兵哗变,本将可弹压不住呀!”左长勇一抱拳,阴阳怪气的道。
“好吧!”耿大庸脸都黑的如锅底,但也只得点点头,下令停止行进,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顿时大军就发出了欢呼声,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哪里还有半点无精打采的样?
不多时,一股股袅袅的炊烟就升起,紧接着就飘荡起了饭香味。
五千卫所兵,每人也就一万稀的不能再稀的米粥,而左良玉的3000人马,却是人人一碗大米饭。
看着那三千人,一个个如恶鬼投胎般的狼吞虎咽,耿大庸心里也是大骂不已,这摆明了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几十里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天,每天三顿,少一顿都不行。
为了将这帮大爷伺候好,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好在那帮文官这次倒不算抠,划拨的粮草也还充足。
5000多卫所兵喝着稀不溜秋的粥,同样大骂不已,心里是极度的不平衡,吃的也就算了。
可说好的这次每人有一两银子的开拔费,可层层克扣下来,普通人最多也就领到
十个铜板,所以一个个是怨气冲天,敢怒不敢言。
耿大庸却是根本不在意,若非怕他们闹事,在左长勇面前丢了脸面,稀粥都不会给他们喝,每天最多也就早晚一顿稀粥,打仗的时候才有干的吃。
而远在30多里外的龙门镇,气氛却有些紧张,大厅中众人齐聚一堂,几乎朝廷官军一出动,朱小宇就收到了消息。
“小宇,刚刚我和红姐亲自去看了一下,官兵今天应该是不会走了。
”
“娘的,又白忙活了,都这么近了,竟然还要停下来休息,我也是服了他们。
”朱小宇也是一阵阵的无语,他都已经非常保守估计了,这帮官军即便再慢今天也应该抵达龙门镇,可谁曾想都到了青锋山下,又不走了。
众人同样是大骂不已,发泄了一阵后,朱小宇也只得宣布散会。
次日一大早,朱小宇还像昨天一样,来到门口对着红英嘱咐道:“娘子,今天不要再跑回来了,一定要藏好,我们这边烧狼烟了,你们才能杀出来,知道吗?”
“放心吧,昨天我不是见一整天都没动静,担心你们出事,所以才回来看看的,你们小心一些,我们走了。
”红英说完,就一拨码头,带着100多骑向西绝尘而去。
朱小宇自然不会将骑兵关在镇子里,得知这次前来的官兵中并没有骑兵,就决定让红英带着骑兵躲在三个村所在的山谷中。
待到关键时刻突然杀出,大官军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最外面的黄家村离龙门镇也才十二三里,骑兵也只需半刻钟,而且又能支援二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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