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一路狼狈地逃到了襄阳府城,跟着逃回来的除了百余骑兵,就只有四五百步兵了,看着高大的襄阳城墙,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向熊文灿请罪,希望熊大人能看在他以前的功劳上,拨些钱粮给他,以便重新招兵买马,最不济将以前拖欠的钱粮补齐也好呀!

熊文灿看着一脸狼狈跪在堂下的王明,也是满脸的疑惑,听王明叙述完后,是又惊又怒,差点没下令直接命人将王明拉下去砍了。

最后听说他还有几百人马,才重重的呵斥了一顿,让其先回去,不要声张。

王明走后,熊文灿就在书房中来回踱着步子,盘算着此事该如何处理,他最担心的还是二龙山那伙贼人,是受了张献忠的命令。

若没招安之前,大不了发兵直接剿灭张献忠,可现在传旨的太监前天才刚离开襄阳,这时候张献忠降而复叛,他这个力主招抚的五省总督,绝对会受到牵连。

最后熊文灿觉得这件事,多半还是二龙山的那伙小毛贼和青锋寨关系匪浅,这才出兵救援,应该不是献贼授意的。

想通这点后,对那伙小毛贼的胆大也是愤怒不已,同时又恼怒王明财迷心窍,去攻打青锋寨,节外生枝。

事到如今,熊文灿觉得还是先派人去谷城一趟,探一探那献贼的底细,再做打算。

可是熊文灿做梦也想不到,他派往谷城的人刚出发,红英和朱小宇带着大军,就兵临龙门镇外了。

青锋寨距离龙门镇,也才十里左右,镇上除了五六家大户人家的宅子,也就十几间商铺。

总共也才一条街,长度只有一里多点,镇子四周被一道两米高的土墙围着,里面也就几名捕快。

老远看着朱小宇他们杀来,几名捕快和镇子里的大户以及二三十名掌柜伙计,就吓得鸡飞狗跳。

一名捕快刚刚翻身上马,想去县城报信,但只是奔出去几百米,就被红英派去的一队骑兵追上砍落马下,然后一百多骑将镇子围的是水泄不通。

朱小宇从龙门镇边上路过了好几次,却从未进去过,此时看着紧闭的大门,正手搭凉棚向里观望,而里面的几家大户正在组织家丁护院,准备防守。

“小子,怎么打?”红英骑着高大的枣红马,手里握着长枪,拍马来到朱小宇身边询问道。

朱小宇看了看自己坐下的骡马,又看了看她的枣红马,见比她足足矮了一大截,心里也是郁闷无比,暗道以后不能再骑骡子了。

这玩意儿虽然老实,骑着放心,但实在不符合他首领的身份。

“小子,你发什么愣?我问你话勒?”红英见他盯着自己,半天不做声,顿时不悦道。

“你吼什么?还有没有上下尊卑的?还有

以后要叫首领知道吗?”朱小宇眼一瞪,教训道。

“你…好,朱首领,咱们要怎么打,是先架炮将门轰开,还是命人去撞?”红英俏脸气得胀红,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强忍住要一枪将他打下马的冲动,一字一句的问道。

“区区一道泥巴糊的墙,尽是破洞的木门,哪里需要用大炮?看好吧,本首领教教你们怎么攻城。”

朱小宇摆了摆手,对她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说完就准备让陷阵队直接杀上去,用手雷先将大门炸开,火枪队跟进打排枪。

“好,姑奶奶不会眨眼的。”红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她其实也非常好奇,这帮家伙是怎么打败官兵的。

“敢问门外的可是青锋寨的好汉们,不知各位好汉前来我龙门镇所谓何事,若有什么误会,老朽在这里赔不是了。”

正在这时,土墙后面窜出了个脑袋,一名四十多岁的员外,扯着嗓子喊道。

“吴扒皮,你为恶乡里,鱼肉百姓,姑奶奶早就想收拾你了,奈何你一直躲在镇上不出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赶紧将脖子洗净了等着吧!”红英冷笑一声,拍马上前,冲着墙上骂道。

“原来是红当家亲自来了,失敬失敬,红当家,吴某向来和你们青锋寨无冤无仇,何必要赶尽杀绝,我镇中加起来也有三四百家丁,一旦打起来,双方难免互有损伤,要不这样吧,吴某和另外五家愿凑一百担粮食,三百两纹银,红当家退走可好?”

“哼,吴扒皮,别说区区百担粮食三百两银子,今天你就是将你吴家的粮库和银库搬来,也救不了你。”

“红当家龙门镇虽小,可这也是造反啊!还请三思呀!”吴扒皮见红英铁了心,也有些着急了。

“姑奶奶今天就造…”

“姑奶奶,你说够了吗?”

红英正要继续放狠话,朱小宇就拍马上前几步,黑着脸道。

“那你说吧。”红英尴尬了一下,一拔马头退了回去。

“说个屁!”朱小宇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咆哮道:“牛队给老子先将大门炸了,第二火枪队跟上,杀!”

“冲呀!”大牛顿时带着五十刀道盾兵呐喊着向大门冲去,朱二则带着五十名少年,跟在后面缓缓压了上去。

“传我军令,破镇以后,滥杀无辜者,抢掠奸,淫者,杀俘泄恨者,一律军法从事。”

朱小宇大声的宣布道,话音刚落,二龙山的人,就齐声重复了一遍,这将边上百跃跃欲试的青锋寨好汉和红英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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