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谁唤醒了嗔兽?”

师父摇头,“东帝出逃,极渊窟坠毁不过是断了镇压嗔兽的枷锁。但若无人唤醒,只怕嗔兽不会无故逃亡人界兴风作浪。”

看来天帝身后,还有个隐藏极深的人在控制所有的局势。

突然一道光线划破天空,似乎昆仑之上熊熊烈火焚烧。瞬间又是万道霞光照射四方,好一会儿眼前变得昏暗,正如人界的夜晚。周边星空骤现,仿佛在人界看来我们正身处星河。若说身在天际,可我们毕竟就在天界。只能说此刻被星光笼罩,似乎那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伸手可得。

师父抬头望去,嘴里悠悠说道,“这是混沌钟与河图洛书。”

我听罢看着师父,师父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叹息,嘴里喃喃自语,“鸿均道祖所言不虚,天道伦常自有更变。不是我等可左右,罢,罢,罢,眼莫观,耳莫闻,顺应自然。”

我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师父一挥拂尘回头看我道,“天地皆如斯,人族有更朝换代立新主,天界也不例外。”师父看了一眼金瑶池中的二师兄,朝着二师兄挥动几下拂尘后转身离去,背影凄凉。

“为师至今日起闭关悟道,你且告知幽洛,玉清境内外由他操持。”

师父的背影看着单薄无奈,难道师父已经算出了什么?

我低头将师父那几句话再次斟酌一番,再看了一圈周围的暗夜星空。师父要学鸿均道祖不问世事了么?鸿均道祖并非无力管辖天下之事,而是不想管辖吧?

所以师父也要血鸿均道祖,只管好自己分内的事便罢。

天帝东帝一事不过是争夺权位的事,谁做天界之主都一样。如若插手二帝之事,只怕天下又是一片战乱。自古战事祸殃的不过是无辜生灵,二帝此事若不罢休只怕天下难得清静太平。

一山难容二虎,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我看了一眼二师兄,对金瑶池的仙童行了礼,拜托他好生照顾二师兄。如若二师兄稍有好转,请通知玉清境穹空星君。

我传音给五师兄,告诉他二师兄在金瑶池养身,待有好转仙童自会告诉于他。

这才往师父说的河图洛书与混沌钟的地方去,师父他们虽身在天界,却不由天帝分管。他若不插手,天族自然不敢怪罪于他,倘若插手也对天族不好交代。

我随着那光的方向飞去,到时已不见东帝身影。只有天帝手中的混沌钟与河图洛书,以及西王母手中几乎破碎的命珠。

天帝收起河图洛书,手拿混沌钟走向西王母。我刚要踏步走近时,只见西王母微微侧脸对我。我这才发现西王母背在身后的手朝我摇了摇,示意我不要现身,躲在远处。

西王母是想保护我,我赶紧转身藏了起来。

只见天帝对着西王母深深地行了个礼,擦拭着脸上的泪珠,“王母海涵,东帝深受戾气早无神智。那嗔兽被他放出如今导致人界名不聊生,实非本帝所愿。”

只听得西王母一身叹息,望着天帝,“昔日巫妖之战东帝身故,为何今日从极渊窟而来?”

天帝低头像是难过,片刻抬头说道,“本帝并非有意隐瞒,前往极渊窟乃东帝之意。本帝也是如今才得知此事,东帝为镇压嗔兽前往极渊窟,本帝全无知情。”

我总算知道为何阿娘要我去找西王母,嗔兽逃亡人界祖君自然不敢抽身离开,祖龙族交战凤凰族阿爹也不敢抽身离开,天帝寻找东帝一事又迫在眉睫。天帝不敢明目张胆对抗西王母,要想杀害东帝只能用河图洛书和混沌钟瞒天过海,隐藏气息。

如若今日我不曾所见,只怕天帝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告诉天下东帝从不曾出现过。

西王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命中,再抬头看着天帝:“二帝一事终须了却,但愿你就此收手。鹏族与凤凰族早不过问东帝过往,还望天帝网开一面。”

天帝再次行了个礼,看似谦谦君子,好个正经英武的帝王样貌,“王母言重,本帝何曾迁怒过凤凰族与鹏族丝毫?本帝念及凤凰族扶持之恩,亟需倚仗,不敢怠慢。”

西王母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捏成拳,却语气温和道,“东帝心系苍生万灵,自不忍伤及无辜。如今受戾气左右,身不由己。或许这等结果也是解脱。”

西王母说罢转身离开,我却清晰的看见西王母眼角落下的泪。

至始至终西王母都紧紧捏着手中的命珠,嘴角那一抹凄凉而又安慰的笑意看着让人心疼不忍。天帝望着转身的西王母,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到了我身旁,西王母一个挥袖将我纳入袖中,唤来姐夫。等姐夫到时,西王母带着我踏上姐夫的真身离开此处。留我在西王母的衣袖中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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