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的庙祝回来了,先给文氏做了一场法事叫了魂魄后,才又给她号了脉。庙祝说她虽然魂体回转了,但是着实有病,而庙祝医术看不得她这病症,修书一封,让他们去玉清观找能妙手回春的清和子看诊。是以,当日姚廷芳诸等人就去了西郊的玉清观,根本不知道贞娘家的遭遇。
姚、黎虽说同住清沟黎,但是黎姓人还是不想让自家的歹事儿弄得人尽皆知,贞娘家遇到的这事儿自然也没寻姚家人来商量。赶上这事儿,那所谓的请冯家在县尊处说说好话也就没再提了。
这事儿也弄得黎定山两口子心里特别不踏实,弄清了大概,就准备回村了,连去玉清观跟姚廷芳家说一声都没想起来。还是贞娘觉得一起来,不能一起回去,去说一声才显得礼貌,一家子才火急火燎地去了西郊玉清观。
路上,肖氏还抱怨连连,说定然是路上遇到的那个土庙煞气太重了,才叫自家这么晦气的,不然……
唯心主义要不得。
这话,贞娘也就在心里说说。随便肖氏拿什么理由安慰自己好了,只要别钻牛角尖,一直怀疑自己是与亲娘冯氏暗通款曲才好。
肖氏抱怨过那土庙煞气太重,还叹息连城隍庙的城隍老爷都管不住,去一趟玉清观找个厉害的道爷去去晦气指不准就好了。
贞娘只嗯嗯啊啊地听着,不发表什么意见。其实,她也想找个道爷问点事儿,就是关于那天城隍庙打雷,她那神奇遭遇的。然而,这并不适合大肆宣扬,只有忍字功法才可消解。
没等吭哧爬山,贞娘一家子就在山脚下遇到了下山的姚廷芳等人。文氏的病已有了起色,脸色看起来比早先要正一些,但是还是有病容。
肖氏正郁闷不可消解,便拉着她问起这几日都干了啥。
文氏比她要舒心多了,在城隍庙通过庙祝做了法事,她就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又在玉清观吃了些药,夜晚能安眠了,只觉身体大好。
肖氏听得这话,更是坚定了要去玉清观烧香的想法。
只是姚廷芳此番下山不光他们一家子,随他们下山的还有玉清观的道爷清和子师徒。清和子是医痴,也是个炼丹达人,他是听闻姚廷芳说县城来了外地大夫,也就是程言凯,便决定结识一番。前几日去汪家送信儿,程言凯去了南山那边看前朝书院遗迹去了,昨日给了回信,今日扫榻迎客。刚好文氏的病也好了一些,而且文氏又是二人共同的病人,清和子便邀请姚廷芳一家子随行,来个当场诊病互相切磋。
如此这般,姚廷芳等人自然是不好太过耽搁,而肖氏又非要去烧香,那只能分道扬镳了。
交谈之际,贞娘看了姚廷芳好几眼,没发现任何异常,但是探寻的眸光被姚廷芳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间少有默契地知道对方或许有什么秘密,互相交换,却都沉默着错开眼眸,打定主意寻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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