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但凡有些体量的建筑,无不配以匾额和楹联

镌去从前主人在楹柱上倾注的才思,跟着又让木工修复摊平柱上所留之凿痕,再卸去古旧匾牍,如此,现今肖家大宅子之前,门庭之醒目处,赫然是金灿银炫的两个正楷大字:肖宅

左右青柱之间,则亦有两句文仗工整的联词:鸟落虚空惮风雨,目锁浮尘思春秋

而门楣之外,数丈之遥,便是旧教场所在。即是毗邻此等偏僻地,那住宅后院所倚,自然十分荒落,乃为一片难望其边底的蓬蒿野甸

原本为蟋喁虿吆之凄丘,此刻一行黑衣短袖,寸头薄发的少年,却在这里笑语嗷嗷,忙天价的做起了事体

镰草驱虫,搬石抹尘,不消一上午时辰,广袤数十丈之地,皆以是变得丁绿不见,滓石难寻,豁然一片黄泥浇地之景

“这里将会是你们的训练场所之一,以后每天鸡鸣起床,洗涑一止,立时集结,于旧教场之上进行五公里的晨跑锻炼,然后你们回到这里,继续做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等等,按我所交给你们的,并规范好各项健身运动的动作要领”

“在此之后,你们会享用到十分丰盛的早餐,管饱是基准,但绝不允许有浪费的行为发生,一经发现,扣除半月的月份钱”

“吃过早饭,剩下的时间,直至你们熄灯就寝,你们都要竭尽自己的能力,抛锅抖沙,运腕牵肘,务必的,快些掌握好颠炒技巧”

“我不会太过约束你们,但记住,你们只有十天的正常时间,一旦十天时间一过,还没掌握到本领诀窍的,一律减夺晚食和早餐,仅供以中需维持,只到彻底领悟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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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肖逸将剩下的督促训练之事交付给李克斯,便转回到宅子里,褪了军装,少不得要扑个大澡去汗,待换妥了风衣行头,绰了案上的一柄水墨画折扇,当下自觉洒脱,摇摆着向庖屋走去

马豪早在那厢候住了,见肖爷今儿个似乎有些卖弄潇洒的幌了进来,兴致非凡,就道:“肖爷,你如何这般的起闲纳悠,有甚么喜事么?”

肖逸将手中扇一合,轻笑道:“倒没发什么喜事,只是近来忙碌纷扰,如今难得要等着那群猴崽子们成事,算来将有十来天的恬便处,心下不觉就有些子浮浪起来了”

马豪闪动着斗鸡眼道:“肖爷如何说得恬便,目下岂不正有妙事,要教小的我烹制各样菜式哩”

肖逸哂然道:“你这丐儿恁的聪明有手段,我无非指点两句,你便一听就会,只如同做了十多年庖子的老师傅一般,我又哪费得出许多功夫来攀缠,只甚是轻便罢了”

马豪道:“如此说来,我待欲与肖爷你多相处,只叫这脑瓜儿多装些子笨相才好”

肖逸听得一惊道:“与我多相处?为何?”

马豪竟忽然做出女儿家那般姿态,右足一跺脚道:“不为何,就是这般思想罢了”

肖逸看他这番作态,咽了口唾沫道:“马,啊马兄,你,你不会该是沾有龙阳之好吧!”

马豪眼里似乎闪过嗔恼,面上却道:“肖爷,你多虑了,在下这么说,无非只是觉得肖爷你这般的本事,倘若能单独多在你身边待会,便能学到更多的烹饪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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