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逸忽然嘴里跳出这么一句话来,青箐与画儿面面相觑

但听得对方却又道:“你看啊,这满目尽是大补之物,若待真不是要觑着我变成肥胖姑爷时,多要快些上桌来替我相帮一场,正可消此膏腴,以彰汝德”

“以彰吾德?姑爷,画儿对你和小姐可是绝无二心的,你叫奴婢与你在一个案上吃汤,这是万万也不能想的事。倘要做得没了规矩,可教画儿以后何以立身?”

言语之中,竟是渐渐的委屈哽咽,润红了眶里泪瞳

青箐瞧得气闷,一时怜着画儿无辜,又恼着肖逸不通事体的道:“想你也是才思敏捷人物,为何便要画儿丫头与你对食?莫不是这丫头哪处触着了你的霉头,要弄此法捻她?”

肖逸听得无奈叹气道:“捻她?呵呵,你看我也是穷苦家里来的,对待画儿,我可压根就没有生出什么主仆之分,在我眼里,我和她就是两个相互平等的个体,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你明白吗?”

“相互平等的个体?”

“对啊,人与人之间的尊严本来就应该是相互平等的,所谓高低贵贱,不过是统治者想要更好的驾驭这个世界罢了”

“尤其症结,便在一个尊字上,更是潜默异化的令着一代一代的人,近乎于赤诚的守护着这样一种不平等的社会形态”

“社会形态?”

“算了,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既然画儿不可与我对食,那就让她独自个儿的吃喝,总该是可以的吧”

见肖逸要渡门出屋,青箐顾不得忖那话头里的玄机,只随步跟在其后道:“张妈妈闻得你醒转,以先在屋厨里动了火,此刻若往,锅里贴饺,必然熟堪耽美”

肖逸心下念头一动道:“既如此,大小姐何不再备些水酒来,你我小亭啖饮,对暑消乏,正可两厢仔细,好好的来谈论一下我与你提过的炒菜技法”

安慰过忧着自己伤情的老母,肖逸与青箐携足登苑,僻在一处水榭里,借着内中各样竹簇,抵过旻天热浪,徐徐淡风,吹袖拂襟,教人顿添雅志

三杯两盏,熏起兴头,肖逸话匣子一开,把着记忆里各色花样炒食,秉其“色香味”的道理,只讲述得有眼有样,宛若落画,等那青箐听在耳里,当真是被撩得个胃里馋虫荡漾,目中欢喜无垠,恨不得当下就要去做一番功夫,吃过两嘴才好

闻者起意,那说者自然也早发动了念想

回味着那时空里的滋味光景,肖逸闭着双目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那股子炒菜所独有的锅香气,从记忆里萦到鼻间来

“嗯,蛋炒饭,就是你了,今日个若不将你来嚼个满嘴香,予绝不干休”

肖逸泛着馋唾,切切作想,起睑向着青箐往着西南方向一点指道:“你看那里清清杳杳,吴铁头的炉里定然冷火,他家可是有好几口人要养活哩,你我何不趁此过去替他解烦,送他些勤劳银子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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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用碎炭在地上画着的一个铸锻模型图案,吴铁头挠着秃溜的头皮道:“东西出来不难,只需起个模型浇铸打磨就成,只是这么个凹窟铁瓢儿,有甚子益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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