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那个村子里,唯一一个没有得病的人……”
顾震南的声音有些落寞和苍凉,沉默片刻之后,他忽然嗤笑一声,“后面的事情,你们不是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吗?你现在只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凉婵想了想,问道“程砚还活着吗?”
顾震南坦然的望了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问,你爸爸的事情。”
“你告诉我现在只能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我当然会捡最重要的问了。”
顾震南嗤声一笑,“你还真是坦诚,不怕我说假话骗你吗?”
凉婵“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没有被骗的价值了。”
顾震南挑眉,“活着,他的用处远比你们大的多。”
“那些实验都是他做的?你都参与了?”
顾震南目光复杂,缓缓吐了两个字,“合作。”
“所以程家的事,是你一手主导的?”
顾震南这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走到病床对面的那个柜子上,拿起放在托盘里的注射剂,动作熟练的举了起来,“你还是很幸运的,这个东西很贵,注射进入人体之后,人会在不知不觉中沉睡,谁也查不出它的成分,至于能睡多久,目前我也不知道,我的计划不能改变,但我也不想杀人……所以”
他陡然转身,那又已经略显得浑浊的眼底慢慢露出一种诡异的光。
他左手动了动,一只迷你型的手枪落在了他手里,他将那枪指向了程风。
凉婵的心倏的一下被抓紧了。
顾震南笑了笑,他似乎很满意看到她这种表情。
随即将那根针剂放在托盘里,推了过去。
“肌肉注射打在你的左上臂,自己来,否则我打死他!”
凉婵的手指紧紧的掐在掌心里,那种尖锐的疼痛呈一种辐射状自掌心传来。
她目光怔怔的盯着那根针剂,她知道顾震南并没有撒谎,那东西应该是最新研制出来东西,说是永久的睡过去,其实与安乐死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变成了活死人。
“快点,别磨蹭……”
凉婵的大脑子急速的转着,四周是密闭的,周边看不出任何地形,这间屋子空荡荡的,除了那两张隔的比较远的病床,还有床对面的那张桌子,几乎没有其他阵列物。
不清楚现在几点了,也不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
更不知道顾震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凉婵觉得那种后背发寒的感觉再次从脚后跟袭击到全身来。
胸腔里好似有一团烈火一样在燃烧着,浑身的血液如同煮沸了一般。
“快……”
顾震南明显已经不耐烦了,他的手枪已经抵在了程风的额头上。
“好……”
凉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拿起托盘里的针剂握以手里,缓缓举到了与左上臂平齐的地方。
然后一点点的看着泛着寒光的针尖缓缓逼进皮肤。
眼看着就要扎进皮肤。
忽然对面传来一阵异响,凉婵回头的功夫,便听见顾震南的一声闷哼,随之而来是一声枪响。
程风不知何时,将靠的他很近的顾震南制住,顾震南虽然年纪大,但一直都有防备,枪支并未脱手,。
凉婵忽然大喊一声,“把他推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程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一跃而起,一下子跳到了顾震南身上,拼尽全力将他的左手上举,扣住了他手里的枪,然后猛的向前一跳。
两人倒在地上,顾震南咬牙大喝几声,砰砰两枪射击到了别处。
因为两张病床之间的距离较远,再加了两人的脚踝上都系着那种特殊材料成制的绳子,这样从病床上滚落下来的同时,几乎能够触碰到一起。
凉婵猛的向前一跃脚踝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她咬牙忍住,猛的举起手来,对着顾震南的背狠狠的扎了进去。
流光琼电之间,将手中的注射剂推了进去。
但她没有医学知识,下针的时间也仓促,再加上顾震南又在扭动,那针剂在只注射进了一点,针头便被折断了。
但也仅仅如此,顾震南的眼睛也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一直紧绷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了下来。
整个人如同一只泄气的皮球一样。
程风大口喘息着,依旧制住了顾震南没有放手。
“这是一种类似于神经麻痹的药物,是根据仿生医学研制出来的吧,老师,你之前一直说的那个做研究的朋友,就是程砚对不对。”
顾震南的瞳孔慢慢的放大,他笑了笑,无力而沧桑,“你赢了,其实我早该那件事后就收手的,是我太贪心,我不是神,我也救不了那么多人,这样昏睡下去也挺好的。”
他眼角缓缓的湿润,安静的躺在地上,目光空荡荡的看着天花板。
“钥匙就在你们各自的床垫底下,你们走吧。”
凉婵迅速的打开了床垫子果在那条缝隙里有一个白色的钥匙,她飞快的打开了绳索。
一回头见程风将顾震南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高大而清瘦的背影像一轮深冬寒夜的孤月。
透着亘古的苍凉。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的一家人都是我害死的。”
程风“这些年一直都是你们一家在照顾我,不杀你,这是报恩。”
顾震南的双眼露出一种奇怪而又诡异的神色,两道泪痕顺着他已经沾满法令纹的脸上,流了下来。
程风像是没看见一样,把顾震南扶好,随即猛的一拳头打了过去。
顾震南丝毫无还手之力,闷哼一声,嘴角沾满了鲜血,无力瘫软的倒在病床上。
“这一拳,是你害我至亲惨死监狱。”
顾震南嗤笑一声,牙齿上都是沾染的鲜血,“对不起。”
程风哽咽一声,握紧了拳头,又是一拳抡了过去,打在了他的右脸上。
“这一拳,是你差点害我亲手杀死此生至爱,蒙骗我八年。”
顾震南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程风听到那声对不起后,身体开始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将那些似哭似笑的哭声狠狠的压抑在了胸腔里。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和我妈吗,舅舅!”
凉婵身体猛的一惊,她目光复杂而又惊骇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这才恍然惊悟,她总是觉得顾之炎和程风之间莫名的亲近那种亲近要之朋友之前还多了一层,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再看两人,竟然有几分相似。
顾震南无力的偏头望了他一眼,双唇有些颤抖,“你……你都知道了?”
“你告诉我,我妈妈叫刘清如,而你有一个妹妹,叫顾清如,我曾经问过你,我们家出事那段时间,我几乎成日不出门,而唯一能在我身边,可以有机会向我下手的,只有你!”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凉婵猛的掀开了垫子,飞快的找到了程风的钥匙,给他打开后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从后门走!那里有个开关,石门可以打开。”
顾震南想要挣扎着起来,指着那个几乎被漆成一片颜色的小门。
与此同时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来人正是董其。
凉婵看了那人一眼,几乎瞬间就辨认出来,那人是董其。
四目相对了片刻,董其立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忽然回身,对着门外的大喊了一声,“有情况!”
与此同时,顾震南大喊了一声,“跑……”
“站住!!”后面传来乌泱泱的声音。
凉婵一把拉住了程风,推开了的那扇小门,猛的回身,将那门关的死死的。
漆黑的甬道,两人嗅着刺鼻的硫磺的味道在滴水味道在里面穿梭。
没有手机,没有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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